“唉。”追命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
漸安擦掉淚水,抬頭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師父眸光一顫,“師父,您的腿……”
“殘了,沒事。”追命毫不在意地說起。
漸安向著追命身邊的鐵麵躬身,看向他的目光滿是雀躍和希冀,“宗主大人,好久不見。”
“漸安都長這麼大了,逆風怎麼樣?”鐵麵關心迫切地問起他在督宗唯一的弟子。
“逆風師弟很好,他打敗了踏雪師妹,現任督察司右使。”說起來,漸安是真的羨慕這個小師弟的天賦。
“打敗踏雪?他這麼厲害嗎?”鐵麵聽到這話很吃驚,更多的是高興和驕傲,那畢竟是他養的孩子。
“是。”
追命問起漸安,“漸安,你師兄到底在做什麼?”他了解循序,這個孩子不會無緣無故如此行事。
漸安肉眼可見的低沉下來,“師父,您彆怪師兄,他也不容易。您不知道,這些年來督宗有多亂。師兄這麼做,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隨著漸安被淨化,百姓們也得了自由,察訣安撫好他們之後,回到房間。
漸安向他們說起十一年前,“督宗淪陷之後,黯的大軍撤出督宗。想必您已經知道言朔意圖篡位的事,但這隻是開始。”
“當時兩方率弟子各自為營,為了不內耗督宗實力,兩方劃分勢力達成和解。由於小黑曾被督宗抓捕,言朔師伯認為為了避免督宗被黯挾私報複,我們應該出動大軍征討十二宗,以示忠誠……”
“荒唐!”鐵麵拍桌而起,氣憤難壓,胸膛起伏不定,“他是想死嗎?”
“冷靜。”追命摁住鐵麵,“漸安,你繼續說。”
“三位大人嚴厲反對,他們四人就此事爭執不休——”
手執水火棍的弟子們一臉凶狠地站在堂外,堂中幾人言辭激烈,情緒激動,水火不容!
被擋在門外的小弟子們聽著裡麵的劈裡啪啦聲,就像看到爸媽吵架一樣驚慌失措,擔憂心急。
聽著裡麵的動靜越來越大,踏雪很心慌,六神無主的她看向身邊的漸安,無助地哀求,“師兄,快想想辦法啊。”
漸安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雙臂因為用力過度甚至在抖動,後牙槽咬得酸疼,“我也無計可施。”
“為什麼會這樣?”
“啪!”一清重重拍案,言辭犀利絕不退讓,“不行!這是背叛!師兄你是要違逆宗法嗎?”
言朔冷笑一聲,諷刺嘲笑道,“判宗都成那幅德行了,哪還有什麼宗法?”
五能怒氣衝衝,臉上的肌肉憤怒地顫抖著,“言朔師兄若是怕死,帶著弟子投誠便是,我等絕不阻攔!”
“啪!”言朔氣得臉紅脖子粗,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你說什麼?”
二娘咬牙切齒地指責他,“說錯了嗎?難道你不是?”
言朔自有他的道理,“你們懂什麼?這是為了讓督宗活下來!”
一清站起來,一身肅殺和冷酷,“用這種方式活著,不如一死!”
“你們給我聽著!”
“不管了,闖進去,阻止師伯和師叔們。”漸安忍不住了。
踏雪表示讚同,“師兄,我跟你一起。”
“我也。”
“還有我。”其他弟子不管年紀大小,俱都無懼。
守衛提起水火棍,警告他們,“退下!”
漸安上前一步,被水火滾抵著胸膛仍麵不改色,守衛寒目冷光,怒喝道,“退!下!”
“我們……”就在漸安準備帶著大家強行闖關的時候,一聲厲喝斥責傳來,“漸安,不得無禮!”
關鍵時刻,循序來了。
“循序師兄。”
七歲的逆風眼睛上蒙著厚厚的黑布條,他一隻手攥著一根盲杖,另一隻手抓著循序的衣角乖巧地跟在他身邊。
麵無表情的循序慢步走來,平淡的黑眸略過每個人時都讓他們感到了無形的壓力,“不用練功了是嗎?”
“師兄,師伯和……”
“放肆!妄議長輩,你哪來的規矩?”循序如是訓斥漸安。
漸安不服氣,可觸及到循序的目光,不得不低下頭。
循序俯身把小逆風抱起來送到漸安懷中,囑咐他們,“漸安,踏雪,帶著弟子們去西角練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