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序列十三:曾經滄海難為水(二)(2 / 2)

[刺客信條]狂瀾 大君歸 4796 字 9個月前

法國小夥是因為女友的意外身亡傷心欲絕,才走上朝聖之路,想讓痛苦在漫長的徒步苦行中慢慢消化。走到現在,他對女友死去的事實平和了不少,更多的懷念起平時相處的點滴甜蜜時光來。

“你呢,兄弟?”

海東青考慮了下,覺得這事不能再對外說了,會嚇到人,他可不希望再聽到類似“都該上火刑架”的觀點,徒增矛盾爭吵。他搖搖頭:“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法國小夥有點羨慕地說:“那你是已經想開了嗎?真好!”

想開了嗎?

海東青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想開。夜晚他瞪著漆黑的天花板思考,還是很想念蘇檀,想念他做的飯,想念毛茸茸的雪裡蕻。

他想起那個表麵平和內裡扭曲的家依舊很傷心。為什麼連蘇檀也在逃避現實?當他是眼瞎看不出他脖子上的吻痕嗎!

海東青委屈地抱緊了被子。庇護所太古老了,年久失修,室內潮濕得令人難過,室外始終有蟲子在叫,法國小夥睡得倒挺香,鼾聲如雷。

他瞪天花板發呆到後半夜才睡著,再睜眼時外邊早已天光大亮,法國小夥早就出發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遇到他。

海東青懷著悵然若失的心情收拾好行李,前往下一站:蓬費拉達。

距離聖地亞哥越近,海東青對陌生的“繁星原野”愈加期待了起來,終點會是什麼樣子?他不知道。

進入加利西亞地區以來,下午時常下雨,冷冷的風雨驅散了屬於夏季的炎熱,泥濘的沙地踩上去竟有幾分舒適的悅耳。他遇到了第二個朝聖者,一個輕微瘸腿的中年人,他走得很慢。當海東青超過他,回頭看著他時,他抬頭衝海東青笑了笑,對他擺手示意自己並不需要攙扶。

海東青快步行走,路邊石碑木牌指示的距離數字越來越小,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就算慢一點,中途再在庇護所歇息一下,明天也足夠到了。

在庇護所休息的時候,海東青也不免思考起來:到了聖地亞哥之後做什麼呢?

在聖地亞哥定居嗎?

聖地亞哥離馬德裡那麼遠……海東青心臟輕微抽痛起來,在路上思考的日日夜夜,他無數次說服自己該放下,不能再像個沒長大的雛鳥一樣一直待在蘇檀身邊。

如果蘇檀確實喜歡塔希爾那就隨他們去吧,眼不見心不煩——離聖地亞哥近在咫尺了,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在聖地亞哥長住下去,光離馬德裡太遠這一點就足以讓他潛意識裡表達拒絕。

我到底在想什麼啊?海東青心情沮喪。想到明天還要頂著不期而至的風雨走老遠的路,他就覺得渾身沒勁,都不想走了。

在庇護所癱瘓到第二天天亮,海東青幾乎是被打掃庇護所的老奶奶打起來的,心不在焉地走在路上,速度也慢了下來。

這麼一拖延,走到快天黑離聖地亞哥還有一點距離,他乾脆就在最後一個庇護所住下來,第二天再出發。

次日一早,天就下起了微微的毛毛細雨,海東青拉起鬥篷,思緒在漫天的和風細雨裡漂遊,慢騰騰地行走。

在朦朧的細雨中望到古老的巴洛克式聖地亞哥大教堂時,海東青心情沒有來時設想的那麼激動。大教堂外立麵灰撲撲的,沉積著雨水侵蝕的流痕,教堂的雕像裝飾繁複華美,古舊與滄桑的時間痕跡為教堂披上莊嚴而神秘的紗衣,它安靜地矗立著,海東青也安靜地矗立著。

海東青看著大教堂呆了很久很久,驀然回頭。

他就知道。

蘇檀掀起兜帽,哀戚地遙望著他,不發一言。他的裝束比海東青還要風塵仆仆,難以想象加利西亞時常風雨綿綿的氣候,他是怎樣忍受陳年舊疾的疼痛徒步走來的。發絲淩亂,原本光潤的臉頰都瘦下去了。

海東青心臟揪緊了,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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