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檀聽著塔希爾念出法軍最近的動向,莞爾一笑:“我就說嘛,路易十四不可能完全放棄他的孫子的。”
“後麵還有。”塔希爾翻過一張紙,繼續念:“路易十四派出了一個叫皮埃爾的親信,正在向馬德裡趕來,他身上攜帶的密信是什麼內容不好說,但可能不那麼好。”
“既來之,則安之。”蘇檀吃了口橙子,“海東青剛買來的,新鮮著呢,快來吃一口。”
塔希爾放下機密信件,走過來吃下蘇檀叉起的橙子,咽下果肉後,捧起蘇檀的臉與他交換了一個滿是甜蜜橙汁與果香的悠長深吻,
“蘇。”塔希爾想不出更多的話,隻想這樣陪伴他,一直這樣,長長久久下去。
蘇檀彈了下他的臉:“想要啦?”
塔希爾一把抱起蘇檀上樓。夏日天氣燥熱,人心也是一樣。塔希爾自認為做不到像海東青那樣清心絕欲,但自從蘇檀昏迷算起,他已經有好久沒碰過蘇檀了。
關上房門,他急切地剝下蘇檀衣衫,胡亂啃咬親吻微涼的肌膚,蘇檀皺眉嘶聲:“屬狗?”
塔希爾正在興頭上,蘇檀就算罵他是豬也無所謂。草草做了前戲準備,挺身而入,蘇檀咬著嘴唇哼哼,小聲說:“彆拆我頭發……喂!你!”塔希爾的動作先他一步,一把揉亂了他散亂的長發,用親吻把他不滿的責怪堵回去,摟抱著翻滾在地,蘇檀很快喘不上氣了,神思迷蒙。
海東青從外麵忙完回來了,這些天馬德裡城內事事安穩,在一片戰火裡保持了相對祥和的氛圍,因此事不算太多。
開門第一個迎接他的是雪裡蕻,喵喵地撒著嬌。他蹲下來揉了揉雪裡蕻腦袋,給它遞了一根小魚乾,左右看看,發現老爹和塔希爾都不在,蘇檀幾乎不出門,塔希爾最近更是忙碌的很,屋內靜悄悄的一片:“老爹,老爹?”
蘇檀掐了下塔希爾胳膊肉,指望他趕緊結束。塔希爾悶哼了聲,總算如蘇檀所願結束了,喘了口氣就坐起來打理淩亂的頭發,一臉哀怨。
塔希爾打開窗戶透氣,抓緊時間穿好衣服褲子,做賊心虛程度堪比半夜翻窗偷情,等穿好衣服,屋裡的氣味也散得差不多了,蘇檀還沒打理好頭發,就床單擦拭弄臟的頭發,嘴撇得能掛油壺。
塔希爾心虛地幫他擦拭頭發,用手梳開黏連的發絲,有他幫忙,濕得一塌糊塗的頭發總算勉強能看了,蘇檀再挽起發髻。聽外麵的動靜,似乎海東青上來後,就沒怎麼四處走動。
海東青身處靜悄悄的家,本能地感覺有些不對勁。或許這種直覺的產生由來已久,他伸出手想掐個六壬,數到一半,驀然心煩氣躁,一點都不想算下去了,五指鬆了又緊,一拳砸在牆上。
雪裡蕻走過來蹭他腳踝,海東青覺得指節骨有些疼,彎腰抱起雪裡蕻,進廚房心平氣和地做吉事果。
塔希爾從樓上下來時就聞到油炸吉事果的香氣,剛做好的已經放在籃中瀝油,滾燙的油鍋中還漂浮著幾根初具雛形的麵團,海東青知道他來了,笑著說:“今天事情都忙完了嗎?”
“忙完了。”塔希爾總覺得海東青應該知道點什麼了,但他不說,塔希爾也沒膽子提。
海東青神色一如往常,招呼塔希爾給他打下手,做新鮮的巧克力醬,煮紅茶加奶。餐點和紅茶準備好,就是可口的一頓下午茶。
蘇檀終於姍姍下來,海東青正好擺好了茶點,看到蘇檀下來,上前抱住了他。
海東青平時也會抱抱蘇檀,但這一次顯得不同尋常,他抱得很緊,勒得蘇檀肋間有些痛。
蘇檀心跳略快,他知道海東青必然是直覺出什麼了,隻是不願麵對。
“老爹。”海東青猛地鬆開他,握住他肩膀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蘇檀看著眼前自己養育大的孩子,他長得已經比自己略高一些,還是事事都聽他的,長這麼大從來沒獨立成家的想法,他也不太想海東青離開自己,伸出手撫摸他臉頰:“累嗎?”
海東青握了下他的手:“老爹,做些甜點而已,不累的。吃吧,一會紅茶要涼了。”他牽著蘇檀的手走到桌邊,塔希爾看著不敢出聲。心裡計較什麼時候海東青對他勃然大怒,現在練習武功還有進步的可能嗎?
此時隻能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坐下來分享紅茶和蘸了巧克力醬的吉事果。海東青說,那個皮埃爾帶來的密信內容已經知曉了。路易十四建議腓力五世以巴伐利亞選帝侯的名義將尼德蘭領土交給荷蘭,期望以此讓荷蘭退出聯盟軍,不過以梅迪納.切利公爵率領的外交機構都不讚同這個交易,腓力五世自然也不敢輕易應允。
現在,談判的矛盾愈發凸顯,路易十四絕不願輕易讓孫子放棄王位,而聯盟軍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罷黜腓力五世的王位,兩方互不退讓,反複拉扯,這樣的談判還不知道要持續多久。
“拖著吧,也許路易十四陛下的想法就是要拖著呢。”
談判桌是戰爭的延續,也是爭取喘息的良機。即便知道談判很可能談不出什麼好結果。聯盟軍依然批準了兩位法蘭西使者的通行證,於1710年3月9日在一個叫格爾特魯登貝格的偏僻小鎮舉行了第一次會談。
是否罷黜王位、如何分割西班牙領土以平息聯盟軍的怨氣,雙方討價還價。在雙方使者爭論時,凡爾賽方還發生了一件小事。路易十四把安茹公爵的頭銜給了勃艮第公爵的兒子,這一本屬於腓力五世的舊頭銜的轉讓證明路易十四壓根沒有罷黜腓力五世的想法,讓聯盟軍大為光火。【1】
毫無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