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序列二:青山見我應如是(四)(1 / 2)

[刺客信條]狂瀾 大君歸 5418 字 1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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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以行醫多年來最大的耐心將藥膏均勻細致的抹開,淤青的皮膚微微發燙,而淤痕之外的肌膚又光潤冰涼得像撫摸凝冰,柔軟的細嫩,宛如天然的蛋麵祖母綠寶石,打著圈兒摸了一遍又一遍,卡耶塔諾大聲咳嗽:“這位先生,您現在感覺如何?”

他好像在問蘇檀,又好像在質問醫生。蘇檀向後擺動了下小腿:“已經好很多了,謝謝——”“卡耶塔諾.卡瓦耶羅,您叫我卡耶塔諾就行。”

“謝謝您,卡耶塔諾先生。”蘇檀拉下褲子,對醫生輕聲說:“如果可以,我希望您不要把我的身份存在告訴彆人……我隻想在這裡過平靜的生活,不希望太多好奇的陌生人來打擾。您能理解、答應我這個小小的請求嗎?”

“可以,當然可以。”醫生滿口答應,“我決不會把您的事大肆宣揚。”就差對著上帝發誓了。

蘇檀露出淺淺的微笑,微微低頭再次向醫生道謝,那優雅的體態與微笑讓醫生更加篤定他是個貴族的想法。卡耶塔諾走過來,要送蘇檀坐車回去:“您的住址在哪裡?”

蘇檀不願意暴露自己的住址,卡耶塔諾就說我送你一段路,雨還在下,他膝蓋又傷得那麼厲害,多休息一下沒有壞處。

蘇檀勉強答應,心裡清楚這一上了馬車,住址暴露就是遲早的事了,大不了再找大導師幫忙另找一處住的地方。

上車後蘇檀和海東青依舊坐在角落,與卡耶塔諾拉開刻意的距離。

海東青窩在蘇檀懷裡,服藥後他嘶啞的喉嚨稍微潤了些,眨著眼看著尊貴的老爺。卡耶塔諾惋惜自己今天出來沒帶糖,不然輕易就能哄到這個孩子。

“這位先生。”他清清嗓子,開口,“請原諒我的好奇,您為什麼要自稱為被流放的罪人呢?”

蘇檀摟著海東青,聲音低低的:“當然是因為得罪了國王,所以被流放。”

“得罪了什麼?”

“我違逆他的命令,他不甘心,所以判了我流放。”蘇檀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低頭撫弄著海東青柔軟的頭發。

他生氣了。儘管他的語氣還算平靜,卡耶塔諾依舊敏銳地捕捉到了他一絲不耐煩的情感流露,識趣地結束了這個令氣氛僵硬的話題,隻請他指一下路,直接送到了家門口。

“您的膝蓋還好嗎?”卡耶塔諾貌似好心地要扶他,蘇檀有些不情願,被卡耶塔諾禮貌而帶些堅決地挽住了胳膊,這讓蘇檀想起了在宮裡的日子——嘖。

到了屋簷下,蘇檀開門,讓海東青先進屋:“就在這裡了,謝謝您。”

卡耶塔諾抵住將關的門:“如果我想再來拜訪您,您會歡迎我麼?”緊接著他補充了一個不那麼合理的理由,“我想您知道您的傷好了沒有。”

蘇檀不好當麵拒絕,想著不行就搬家:“您想來的話,我當然會歡迎。”

這句諾言蘇檀沒有放在心上,短暫的交集之後,卡耶塔諾也很長時間沒來過,蘇檀就把這點事忘了,他本來也很容易忘事。

海東青按時吃藥,不咳嗽肚痛了,早春過去,也開始練五禽戲,病秧秧的身體強健了些。

他記得那是一個午後,太陽晴好,蘇檀有了空歇,燒一鍋水洗頭,洗好後搬張椅子坐到窗前,讓陽光烘在發上,頭發長長的又黑又亮,就像蘇檀講過的長發公主的故事一樣。他看著看著,就去拿了把梳子給蘇檀梳起頭來,小心地分開糾纏在一起的濕潤發絲,蘇檀背著他,雖然沒動一下,但他好像聽到了他低低的笑聲。

他起勁地梳啊梳,帶著滿滿的成就感把頭發梳得柔順無比,直到敲門聲響起。年幼的海東青毫無戒心,一聽到敲門聲就衝過去開門,蘇檀剛想抬頭警告他彆隨便給陌生人開門,門已經開了。

“你好啊。”卡耶塔諾站在門口,微笑著說:“還記得我嗎,小鬼?”

蘇檀聽這聲音感覺有點熟悉,一時想不起來:“誰啊?”

“卡耶塔諾,我來看看您的傷。”卡耶塔諾從口袋裡掏出糖果,海東青在甜食麵前迅速投降,餓了八輩子一樣迅速剝開糖紙吃了起來。他那猴急樣子真叫蘇檀有些氣,這麼沒戒心,日後說不定轉個身的功夫就被被人販子拐跑了。

卡耶塔諾討好了海東青,抬起頭看蘇檀,一時間被散發的蘇檀震住,刹那間他以為自己錯認了蘇檀的性彆,坐在椅子上的人其實是位優雅貴婦。蘇檀看著他的眼神有點懊惱,尷尬地淺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剛洗好頭。”

卡耶塔諾回過神來,蘇檀貌相並不是特彆陰柔女氣,不過作為男人蓄一頭長發實在驚人。他坐下來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柔順的發上:“這也是東方的風俗嗎?”

“是的,東方人認為頭發是父母生養的,不可以隨便剪斷,否則是對父母的不尊敬。”

卡耶塔諾凝視著蘇檀的臉,心馳神蕩,眼前的人就像瓷器般精致,不,真正的東方美人比瓷器還珍貴:“您的膝蓋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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