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布蘭登來說,這也屬於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問題之一。
他一腳踩上地窖活板門,挑眉:“憨憨,彆搞事。”
縮在他懷中的小橘貓悄悄抬頭看布蘭登一眼,似乎感受到他的強大,迅速端坐上他的肩膀,狐假虎威貓仗人勢地衝著地窖喵了幾嗓子。
耀眼紅光立即從門縫中閃爍出來,又委屈,又不甘。
布蘭登想了想,最終還是歎息一聲,拽開鎖住地窖的鐵鏈。
他托起小橘貓擱到一旁,叮囑它:“你就在這裡呆好,彆亂跑,我一會兒就上來。”
小橘貓拽不住它,焦急地繞著尾巴原地轉了兩圈,最後“喵!”了一句,毅然跳下懸梯,在布蘭登腳邊S型蹭著。
地窖內陰冷潮濕,布蘭登卻覺得腳邊溫暖異常。
他珍而重之捧起那團溫暖,笑著撚它耳朵:“你要保護我?”
小橘子並不回應,隻是緊緊扒住他的衣服,不鬆手。
布蘭登的心口在發燙。
他眨眨酸澀眼眶,不讓自己表現出失態。快走幾步,正準備好好教育開導他曾經唯一的夥伴,手機提示音就響了起來。
低頭一看,布蘭登有些發愣。
最近學習小組辦得火熱,他的關注列表和粉絲數都迅速攀升。
這聲提示正是有人在“林裡”上私信了他。
“明天南希出院,我們打算給她一個驚喜,你來不來?”
一瞬間,手腳冰涼。
入目之處,皆是刺眼紅光。
……他們是怎麼知道南希出院的?
不是說……隻通知了我一個嗎?
他垂下眼瞼,哪怕是手機屏幕亮光也照不進灰栗眸子半分。
布蘭登也說不上心中上什麼感覺——是失落?是沮喪?還是委屈?
可能都有。
就好像是小孩子以為自己獲得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珍寶,正在隱秘的興奮,結果發現這寶物人手一份似的。
鐵憨憨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立即趁虛而入。
它這般操作了十來年,一次都未曾失手。
【真是可憐,又被騙了。】
鐵憨憨假惺惺地安慰。沙啞的電子音裡透著莫名興奮。
【人類就是這麼狡猾!你自以為在她心中是唯一的存在?大錯特錯!她隻是想要一個幫她拎包的跟班罷了!】
【是你還是卡特,根本沒有任何區彆!】
它和布蘭登生活了這麼多年,鐵憨憨相當清楚,什麼東西最能刺痛布蘭登的神經。
一個庸庸碌碌的人,在嘗到了“特彆”的甜頭後,怎麼可能輕易放棄,重歸最初的平凡?
就像這世上許多人,明知道努力不會有結果,卻依然拚命前行,不過就是不想承認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