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撐著船杆,墊著腳往下看,船是在動,但沒有靈力,無法控製它的前進方向,它現在完全是被底下的河流推著走。
“你們會劃船嗎?”鐘靈兒突然勾唇笑著看向在場的兩個男人。
明曦:“不會。”
“沒事,這東西很好學,我教你。”她邊說邊在甲板上翻翻找找,不多時,就找到了兩把純金船槳。
看著不由分說被塞到他手中的純金船槳,明曦有些迷茫地看向謝道一,還能這樣?
謝道一聳聳肩,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主動拿走另一隻金色船槳,路過明曦身旁時,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何必呢,我就不多問。
不過,很快,他就被深深刺痛了。
陸還湊過去,想要替明曦劃船,他現在有孕,不宜多動。
“不用了,阿還看著我劃就行了,這船槳太重,你握不住。”
陸還上手試了一下,發現還真是,就握了一會兒,她的雙手就酸軟發麻,不過,她仍是堅持要替明曦。
“不如這樣,我們兩個一起劃,這樣我也不會太累。”
陸還覺得在理,反正她是不會放任明曦一個人做這份苦差的,她是一個有道德感、有責任心的人,畢竟他還懷著自己的孩子。
二人一拍即合,走到一側,金色船槳下水,四隻手交疊握住船槳的柄,身體幾乎要貼在了一起。
礙眼,真是礙眼!
謝道一幽幽看向鐘靈兒,發現她竟然仰躺在甲板上,眼皮子都合上了。
他眼神一軟,將自己的外袍解開披在了她的身上,小心翼翼掖好了四個角。
鐘靈兒確實是累了,剛剛在密林裡打鬥的過程中,她就發現,她快突破了,可前幾次突破的經曆告訴她,這一次她晉升煉虛期的雷劫必然也不同凡響。
現在在秘境裡,到處都是對她虎視眈眈,想捉她回去邀功的人,她現在渡劫,怕是有不少人要趁虛而入。
因此,她在打鬥的過程中,隻花了三分力,剩下七分都在壓製自己的修為,讓它停止增長。
這件事極其耗費心神,她一路堅持下來,整個人像是被揍了數百次,手酸腿軟,累得不像話。
交代完事情,她順勢躺在甲板上休整,在眼皮即將合上的瞬間,她隱隱看到一條赤紅的發帶,是在做夢吧,她心裡想,忍不住喚了一聲:“阿煜。”
謝道一停住腳步,回頭就看到她抓著衣服,整個人微微蜷縮,睡得正香。
識海裡的顧懷安揶揄道:“喲喲喲,夢裡還想著你呢。”
還沒等他繼續陰陽怪氣,一股莫名的吸力將他從識海裡吸了出來,再睜眼,他已經拿回來身體的所有權。
陸還在另一邊催促他:“發什麼呆啊,是等著水流把我們送到對岸去嗎?”
顧懷安一開始腦袋還是個懵的,聞言下意識抓緊了手中的金色船槳,與陸還和明曦一同劃了起來。
“劃慢一點兒。”陸還比了個口型,然後指了指睡得正酣的鐘靈兒,意思是不要吵到她。
一會兒慢,一會快的,怎麼這麼難伺候,他自小到大,什麼時候都是被人眾星捧月的存在,何時受過這種氣,他正欲開口反駁,卻不經意撞到了她旁邊的明曦的視線,看起來安靜溫和的人,此刻那雙黑眸像是浸滿了墨汁的宣紙,讓人不敢窺視,他心裡直打鼓,悄悄問謝道一:“這人是誰?”
“魔神。”
“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