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臣抱著他的腰,撒嬌搖晃:“好不好嘛林林,我想看。”
周煜林無奈:“好。”
靳修臣笑眯眯地親了他一下:“對了,昨天吵架,你說不想去領證了,是氣話對不對?”
周煜林看向他,意味不明:“你覺得呢。”
靳修臣牽起他的手,送到嘴邊吻了吻:“肯定是氣話。領證,必須要領證。等我們周年紀念日那天,就去國外領證。”
周煜林看著茶幾上的那本書,很輕地嗯了聲:“還有幾個月……”
他安靜片刻:“靳修臣,領證那天我一定會去。不管因為什麼事,如果那天你沒來,我們就完了,記住了嗎。”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像是天上一吹就會散的雲,並不嚴肅,嗓音也不大,但話的分量卻很重。
重到讓靳修臣的心臟,像是被錘子狠狠砸了下,揪疼一瞬,然後開始發慌。
靳修臣笑得勉強,抱緊了他:“怎麼會,不會的林林。那天就算是天上下刀子、我出車禍了、腿斷了,我要死了,我爬都得爬著去。”
周煜林平靜地看著他,看到靳修臣眼神都開始閃避,才說:“你知道,你說什麼我都會信。但如果我信了,你卻沒做到,後果就要你自己承擔,明白嗎?”
靳修臣說不明地煩躁,他沒回應,視線不經意瞥到周煜林的唇,索性低頭吻住他。
吻得有些發狠,周煜林感覺嘴唇都隱隱作痛。
片刻後,靳修臣分開一點,用鼻尖頂著周煜林的臉:
“這嘴怎麼回事兒,親起來這麼甜,又這麼軟,說的話卻又冷又硬,傷人……”
“以後不準說這些,我不愛聽。”
周煜林隻是笑了下。
他們現在,連好好交流都做不到了。
一個有很多話想說,但另一個卻不再想聽。
周煜林突然很想知道,愛和不愛的界限到底是什麼。
如果他能判斷出,靳修臣不愛他,也許就能果斷地轉身離開了。
因為他始終認為,靳修臣對他是有愛的,所以才舍不得辜負這份愛,也放不下他們的十年。
—
後來的一段時間,靳修臣‘乖’了幾天。
那幾天,他按時下班回家,回消息也比較及時,就算不及時,事後也總會補上幾句解釋。
周煜林像是有種喘過氣來的感覺,他每天上班,臉上都是帶著溫和的笑。
工位旁邊的同事都問他,是不是最近有什麼好事兒。
那一瞬,周煜林怔了下,回答不出來。
真可悲,這麼平常的事,卻能讓他感到幸福。
隻能說明,過去一年,他真的過得很不開心。
以至於對比下,如今一丁點幸福,就能讓他感受到很大的快樂。
他承認,反應過來那一刻,他有點怨恨靳修臣了。
周煜林垂下眼,拿出手機給靳修臣發消息。
周煜林:在忙?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對方沒回。
周煜林撐著腦袋看向窗外,過去的一點回憶突然浮現在他腦海。
他想起了他們高中的時候。
從那次‘火災’事件後,靳修臣每天跟他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寫作業,做什麼都跟他一起。
一開始周煜林是不習慣的,但靳修臣總是像強力膠一樣黏上來,他慢慢地就接受了。
有次放月假前,輪到周煜林打掃教室的衛生,靳修臣本來可以先回家的,卻留下來幫他。
兩人打掃到一半兒,周煜林突然就滿臉慘白地倒在了地上。
靳修臣嚇壞了,抱著他一遍遍喊他。
周煜林其實不舒服一天了,是胃疼,但他一直忍著,以為忍忍就能過去,他以前都習慣了。
沒想到這次,越忍疼得越厲害,直到忍不住了倒下。
靳修臣背著他去學校的醫務室,結果因為放月假,醫務室的老師早就下班了。
於是又急匆匆地背著他往校外跑。
但這個點兒,是下班的高峰期,彆說打車,路邊的共享單車都空了,馬路上直接堵成了長蟲。
靳修臣又急又沒有辦法,背著周煜林邊跑邊喘著氣安撫他:“還好吧林林?是不是很疼?”
“你真的,氣死我了。”
周煜林疼得滿頭的汗,聽到這話又虛弱地笑了:“你氣什麼。”
靳修臣語氣很沉:“你疼都不會喊嗎,你是個傻子嗎。”
周煜林沒說話,隻是目光掃到少年掛滿汗珠的鼻尖,蹙起的眉頭,還有因為呼吸而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