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2 / 2)

他嗓音忍不住大了些,手顫抖著錘著床:“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麼?!這一年,成日的不回家,給你發信息也不理會,一鬨矛盾就冷暴力,你覺得自己做得很對是嗎?!”

委屈達到頂點,周煜林徹底失控,他一把抓起床頭櫃上的書,往地上發泄式的狠狠一砸:

“你認為這些都是小事?那我問你,我能有什麼大事!我隻是個普通人,我們不會像電視劇裡一樣,經曆生離死彆,各種抉擇考驗,以此來證明對方的愛……”

“我的生活就是雞毛蒜皮,今天幾點下班幾點回家,吃什麼,養的小狗病了,我隻有這些小事!這就是我的全部!我沒有彆的了!”

他胸膛劇烈起伏著,病態的臉上流露出難掩的痛苦:“如果這些小事,你都次次讓我失落難受,我想不出來,用什麼來證明我們還相愛。”

靳修臣怔住了,或者說是驚呆了。

以前的周煜林,跟他吵架都是平和的,從不失態的,他從未見過這樣歇斯底、一點都不克製的周煜林。

一時情緒複雜,既新奇,又隱隱心疼。

周煜林眼眶發紅:“你總說你在忙,但你真的在忙嗎,大年那天我給你打電話,你到底在哪兒……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

他哽咽了下:“你以前對我很好的,根本舍不得、舍不得我受這樣的委屈。”

這樣無緣無故,又低級的委屈。

一通發泄後,周煜林顫抖著嘴唇,咬緊牙關再不說話。

屋裡安靜得可怕,連空調呼出暖風的聲音,都清晰到讓人壓抑。

不知過了多久,周煜林被一個懷抱擁住。

靳修臣抱著他,嗓音很輕:“……抱歉林林。”

周煜林睫毛顫動,心臟碎裂成了很多瓣,這場病讓他生理和心理都脆弱到了極點,他已經沒了力氣再像剛才那樣大吼大叫。

難看,真的難看。

他從來都不知道,他也可以有這樣難看醜陋的一麵,像個張牙舞爪失去理智的瘋子。

等平複了點,才繼續說:“這些年,你不在的時候,都是伴伴陪著我。”

“你開始不回家的那些日夜,這屋裡空蕩蕩的,冷得讓人害怕,也隻有它陪著我,它……”

周煜林又哽咽了:“它怎麼會,隻是一隻狗……你已經不記得了……”

一個吻落在周煜林額頭:“好了林林,是我說錯話了。伴伴病了就給它治,花多少錢都無所謂,隻要林林高興。”

周煜林無力地背過了臉去。

這個人已經忘了。

十年前,明明是靳修臣,把伴伴送到他身邊的。

到現在,周煜林都還記得,當年父母去世後,他獨自在那段向死般絕望、沒有任何盼頭的日子裡煎熬時,他跟靳修臣說,自己沒有家了,也沒有家人了。

於是靳修臣把剛滿月的伴伴送給了他,說會跟伴伴一起陪著他,成為他新的家人。

那時的周煜林並不如現在明媚溫柔,反而性格孤傲,又多愁善感:“可是狗的平均壽命隻有十年。”

少年的靳修臣說:“嗯。讓它成為你的家人,伴你走過這個十年,然後我跟你約定以後的每個十年。”

“它不在了,還有我。你總不會再孤單一個人。”

如今,伴伴的生命快到頭了,他們卻連一個十年都沒好好挺過。

周煜林的嘴唇在顫抖,他心裡像是下著大雪的寒冬,冷到徹骨。

他看著靳修臣對伴伴的冷漠,就好像看到了這一年,不被珍惜對待的自己。

這讓周煜林終於恍然清醒,意識到,有什麼東西,徹底崩壞了。

他終於不得不承認,也不得不接受,靳修臣變了,已經不那麼愛他了。

——

後來的幾天,靳修臣再也不說忙,成天在家圍著周煜林打轉。

像以前那樣,晚上抱著他睡覺,早晨會給他一個溫柔的額吻,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飯。

但周煜林自從那次吵架後,整個人變得平靜,平靜到死水一般不起波瀾。

靳修臣做飯他就吃,靳修臣要抱他,要吻他,他也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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