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沒見了,那個人會想他嗎。
看見他會開心嗎。
會撲過來給他一個擁抱嗎。
周煜林的嘴角已經溫柔地揚起。
卻不想,門推開後,還沒看清裡麵的情形,一份文件就衝著他的麵門直飛過來,砸在了他的額角。
男人壓抑著怒意的嗓音炸開:“滾出去!”
周煜林怔了下,有一瞬手足無措的委屈。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把跌落在懷裡的文件,順手抄起,果斷的砸了回去,然後轉身就走。
周煜林會慣著靳修臣,但他永遠有自己的自尊和底線。
就像此刻,哪怕周煜林再想那個人,思念洶湧如噴薄而出的岩漿,但麵對對方的冷屁股,他也不會有好臉色。
還沒跨出辦公室的門,一陣疾步聲靠近,隨後一雙手快一步,直接強硬地將周煜林摟進了懷裡。
男人的嗓音,已不像剛才那樣滿是戾氣,而是溫柔繾綣,如潺潺流水讓人心軟:
“林林,對不起林林,我不知道是你,我以為是策劃部那群飯桶……”
熟悉又讓人貪戀的氣息,讓周煜林沒了性子,輕歎一聲:“再生氣也不能動手,你這兩年,脾氣越是不好了。”
分明過去的靳修臣,是一個雖然外表冷漠,卻心底柔軟熱烈的青年,自從回了靳家那個虎狼窩,似乎逐漸變得陌生,經常渾身籠罩著一股化不開的戾氣,公司的員工看見他就跟耗子撞見貓,一整個戰戰兢兢的。
靳修臣拉著周煜林的手,牽引他在沙發上坐下,像是他們從未吵過架一樣。
又捧著他的臉:“有沒有砸疼林林,我給吹吹。”
氣流從臉上拂過,周煜林隻盯著靳修臣看——
狹長又勾人的鳳眼,一如既往的自帶風情,這雙眼睛在看向彆人時,冰冷如山,壓迫和威懾性極強,隻有在看向他時,會軟成一灘水。
還有那張薄唇,張嘴吐出的,要麼是甜言蜜語,要麼是淬了毒的刀,直紮人心窩最柔軟的地方。
還是他的臣哥,就是出差這麼久沒見,好像瘦了點。
周煜林不禁笑了下,柔和的目光裡湧動著隱躍的愛意。
靳修臣親吻他額角碎發:“林林,怎麼突然過來了,是知道我出差回來,想第一時間看見我嗎。真好,我也想見林林。”
周煜林緩慢眨眼:“他們說老板找我,我就來了。”
靳修臣又親了下他的臉:“我的林林真好騙,這個借口他們用了多少次了,你還是每次都上當。”
“還有,你就不能哄哄我,說是想見我所以才來的嗎。”
周煜林沒說話,隻是低頭淺笑。
他生得好看,氣質明朗溫雅,像是四月春風裡向陽盛開的蘭花。
那麼淺淺一笑,身上那股浪漫氣質儘顯,宛若春風入酒,讓人沉醉,能蠱惑得人想把世間一切美好的東西都給他。
靳修臣被他這個半露半開的笑迷了心竅,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又隨手從茶幾上拿過一個袋子,扔到周煜林懷裡:“給林林帶的禮物。”
周煜林打開,是一個袖扣,純寶石打造,還鑲嵌了鑽石,看著就眼貴。
他原是有點氣悶的,自從結了婚,這個人成天都忙得不見人影,經常十天半個月不回家,打電話很少接,發消息也越來越少回,還頻繁地跟他吵架。
要不是了解靳修臣,知道他不是花花腸子那種人,周煜林都快以為他在外麵養了情兒,被情兒迷得找不著回家的路了。
看到這個袖扣,周煜林的心又軟了。
至少,他的臣哥,一直記掛著他。
周煜林無奈:“我沒有把半套房戴在身上的樂趣,以後不要買這麼貴的。”
嘴上這麼說著,卻把禮物小心翼翼地收好。
靳修臣抱著他的腰,慢悠悠地搖晃撒嬌:“好,我的林林最好了。林林天下第一好。”
大抵是從前兩人在一起時,吃過太多苦,靳修臣掌權靳家,有了錢和權後,對周煜林總是報複性地彌補,什麼都給他最好最貴的,寵得過分。
有次周煜林開玩笑,說想要天上的星星,第二天靳修臣就把一份協議書遞到了他跟前。
靳修臣花巨額,買下了一顆星星,命名‘林林’,送給了他。
當時周煜林又感動,又好氣好笑,覺得這人簡直發瘋病,不可理喻。
其實他的物欲不高,他隻想過普通平靜地日子,再貴的星星,也隻是一張沒有意義的協議紙。
同樣,再風光的靳家掌權人,都不如坐在家裡陪他吃飯的那個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