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之後回到院裡,扈意卻笑不出來了。
院裡停放了六個大箱子,已經被打開了,裡麵放著各式閃光的金銀珠寶首飾,還有一箱子筆墨紙硯。扈意看向守院的仆人。仆人道:“是謝大人送來的,說是皇上單獨賞賜給小姐的。”
沒有走宦官攜旨的明道,那就是說這些東西出自聖德帝的私庫。
扈意有些疑惑,莫非謝叔說的對,自己最近行事毫無顧忌,讓聖德帝不滿了,他借著這些賞賜來敲打自己,讓自己多讀書多寫字?
應該不會。他一個皇帝,平時處理的都是國家大事,怎麼會在乎自己一個朝臣之女。
還是含露為她答了疑:“小姐,這肯定是獎勵你辯論贏了男子學院,為女學子正名!”
這個理由倒是很充分。她此舉也算呼應了聖德帝要大力發揚教育的想法。
扈意道:“挑一些送到外祖家,筆墨這塊也給寧寧送去一些,剩下的登記好入庫吧。”
“好。”含露笑著讓仆人收拾:“這下好了,有了聖上的賞賜,看誰還敢在背後議論小姐。”
和扈意不一樣,含露接觸的人多,層麵也比較廣,外麵的那些走夫攤販婆子婢女,說的話可難聽多了。怕扈意傷心,含露也沒有在她麵前提起過。
她不說,扈意也能猜到一二,“嘴長在他們身上,你管他們說什麼。再說人死了還要被評價這輩子活的值不值呢,更何況你家小姐我還這麼引人注目,能少的了被議論。”
扈意雖是這麼說,但心裡開始不舒服起來。看到外麵仆人還在登記聖德帝賞賜的首飾,扈意騰的站起來:“含露,給我梳妝,到了給祖母晨昏定省的時間了。”
這股鬱氣不發出來,她夜裡睡不著覺。
扈意正愁找不到理由呢,剛到鬆鶴院就看到扈寧被二嬸母摟在懷裡。不顧他臉上的掙紮和拒絕,二嬸母正親昵地用臉去蹭扈寧的小嫩臉。
“二嬸母!”扈意大叫一聲,衝了過去。
二夫人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胳膊也鬆了許多,扈寧連忙掙脫她,躲到了扈意的背後。
二夫人訕訕地道:“大小姐彆誤會,我是把寧寧當親兒子疼的,不像某些人對他起什麼壞心思。”
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拉踩繼夫人一把。
扈意陰沉沉地看著她:“寧寧身體弱,不要用你那張沾滿劣質香粉的臉去碰他,這句話我是不是和你說過?”
扈意知道,二嬸母絕對沒有加害扈寧的心思。她現在走投無路,二叔的妾室在生了一個女兒之後,於去年終於為二房生了兒子,可二嬸母隻生了兩個女兒,這些年喝了無數藥湯,奈何身子一直沒有動靜。
她剛開始也沒敢把主意打在扈寧身上。
後來繼夫人有了身孕,聽說是個男孩,這下扈寧不再是大房唯一的兒子了。
二夫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扈意和扈寧姐弟的處境,會隨著那個孩子的降生,而逐漸變得尷尬。她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就是她和扈寧合作。她幫扈寧穩住大房嫡長子的地位,扈寧幫她穩住二房夫人的地位。
麵對二夫人的投誠,扈意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她,沒給她任何勸說的機會。
哪想到她還是不死心,竟然直接舞到了寧寧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