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妤凝錯頭躲開,雙手扶著審訊凳準備起來。
“小姐!”綠袖連忙來扶,司徒煬退開兩步,恢複方才的疏傲:“此案事關重大不宜外泄,在抓到裴世秋之前,你們暫時羈押此處。”
宋妤凝撐著綠袖坐在審訊凳上,忍著劇痛抬頭:“扣押案犯也需刑部文書,還望大人儘早補足。否則,私設刑堂、非法拘禁之罪,我必一紙狀書告去天聽!”
“冥頑不靈!”黑衣人怒極,手執廷杖高高舉起!
宋妤凝閉上眼,但背脊卻依舊筆直沒有屈服!
“砰——!”
一聲巨響,手臂粗的廷杖被擊飛至空中,摔在牆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誰人敢在暗衛司動手!
黑衣人怒氣衝衝,轉身看見司使大人冷若冰霜的眼眸,下意識跪下請罪:“卑職該死。”
衣擺飛揚、步履匆匆,司使腳程不停快速從他身邊經過。
還是綠袖反應最快,當場跪地痛哭流涕:“世子!快救救我們小姐啊!她大病初愈怎能受得住廷杖之刑!”
牢房內雖略顯昏暗,但沈霽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小表妹,垂眸看見她後背衣裳發皺,隱隱似有血跡。
血腥氣若有似無,淒慘破碎的小美人雙眸緊閉,柔弱無依地靠在挺拔俊朗的臂彎中,仿佛下一刻就要暈厥過去。
左右環視一圈,沈霽壓下滿腹怒火,輕輕擦掉她鬢間的濕汗,儘量溫柔地同她商量:“疼不疼,我先帶你去上藥如何?”
鼻尖的竹香縈繞,宋妤凝實在沒力氣推開他,隻能低低應他:“這裡的事,還未處理完。”
明明沒有什麼太逾矩的動作,可兩人靠在一起的氛圍竟莫名排外,誰也不敢貿然開口。
見著小表妹還精力管其他的事,沈霽心下稍緩,這才發現她後背衣裳上的血跡該是廷杖上沾染的,而非從內透出。
如此明顯的破綻,竟是關心則亂讓他個向來明察秋毫的刑獄官都忽略了去。
司徒煬看出二人關係匪淺,隻得尷尬地摸摸鼻尖,輕咳一聲引起注意力,想為自己辯解兩句。
“還請宋小姐見諒,實在是此事事關重大,若我們才封了鋪子又把人放回去,未免惹人懷疑。”
小美人也真是,認識觀瑾也不知道說一聲,否則誰還能給她用刑啊。
宋妤凝咬緊牙關:“你審也審了問也問了,裴世秋當真與我們鋪子毫無關係,鋪子封這麼久往後讓我們如何在酆京城做生意?”
關他什麼事。
司徒煬心裡這般想著,可話到嘴邊還是變成:“這段日子閉店帶來的損失我照價賠償。”
主審官前後兩幅麵孔,宋妤凝當然知道是因為沈霽到來的緣故。
芊芊素手攀上骨節分明的大手,小美人泫然欲泣輕晃撒嬌:“表哥,你也知曉我家不善經營家裡賺錢的營生少。如今我家最賺錢的鋪子被官府大張旗鼓封了還久久不肯解封,往後誰還敢來店裡采買啊!”
這樣做作的示弱,放在以前沈霽不會多看一眼,可如今不知怎的,便是她假模假樣的求情也覺得可愛非常。
“是啊,總該給個說法。”他反手握住小表妹勾纏的指尖,察覺到懷中人僵直片刻,而後又立刻乖順地任他捉弄。
“……”司徒煬扯扯嘴角。
觀瑾一向潔身自好,再結合方才宋小姐登記姓名的筆跡,他書房內被收藏的那枚花箋出自誰手,不言而喻。
司徒煬:“除此之外,事後我親自帶人去給鄰裡周圍往來顧客解釋、張貼告示。如此,宋小姐可還滿意?”
宋妤凝嘴角微抿,仍舊沒能露出笑意來。
她當然不滿意,好好的鋪子被強製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