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妤凝眼睛一亮:“咱家幾個店麵好似都沒有做吃食相關的,不若開個專賣甜食的鋪子,一定能在京中大賣!”
柳夫人若有所思。
女兒年歲漸長終有嫁人的一天,而自家不可能永遠依附侯府生存,所以她早就托付季管事在京中尋摸住宅,也找到幾處合襯心意的。
因為不著急馬上入住,柳夫人饒有耐心和房牙人幾番磨價,聽說那宅子的東家最近要上京來,和主家麵對麵還價,快則三天慢則一旬,宅子的事兒就能定下來。
若是購置了宅院,侯府便住不長久,去了新家後裝潢、家具、下人、護院處處都要花錢,若是再有個能掙錢的鋪子緩解銀錢壓力,自是最好。
“不過……”柳夫人不太相信自己的手藝,她的蜜糕滿打滿算也就侯府的人吃過,除了女兒和姑母,也沒誰誇過一句好吃。
像是看出娘的猶疑,宋妤凝安撫:“鹹甜苦辣百人千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口味偏好,咱們家專做吃甜這一口人的生意,若是打出名頭來隻怕娘要忙不過來呢。”
也是。
柳夫人管理商鋪多年,可那都是踩在玉郎打下的基礎上,自己從頭開始還是第一回,難免有些底氣不足害怕虧損。
像是想到什麼,柳夫人端著蜜果碟急慌慌走了。
宋妤凝傻眼:“娘你端哪兒去啊,我才吃兩顆呢!”
柳夫人頭也不回:“快去嚼幾片茶葉,吃多了當心壞牙!”
雖然她從未開過新店,但她有個朋友卻是這方麵的老手。
望著娘遠去的背影,宋妤凝眉眼含笑,連翻看律例都沒那麼心浮氣躁了。
“小姐,忠叔打聽到消息了!”
不一會兒,綠袖氣喘籲籲跑來,宋妤凝給她倒了杯牛乳茶:“慢些講。”
緩了緩喝口茶,綠袖忙把忠叔說的一字不差背給小姐聽:“盧今羽盧大人,二十有八,德貞元年二甲進士出身,現任職大理寺少卿,發妻早亡無子嗣,唯有一老母親近日也來到京中,家中小有薄產……”
“等等。”
宋妤凝不由得打斷綠袖,失笑:“我是讓忠叔去打聽盧大人的品行如何、為人是否可靠,怎麼都快把人家家底兒翻出來了?”
“啊?”綠袖摸摸腦袋,“小姐沒那個意思麼?不過忠叔打聽完同我說小姐今次的眼光比上回好了許多,這位盧大人自發妻亡故後一直潔身自好醉心公務,為人剛正不阿也從不陷黨派之爭,且家中僅有一個老母親瞧著也是和善之人,若是小姐將來嫁去……”
“停!”
宋妤凝無奈搖頭:“我隻是想確認盧大人是否人品端正、為人正直,他多大歲數家中有無妻妾,我並不關心。”
綠袖噘嘴:“就說嘛,那盧大人都快三十再大些都能給我們小姐當爹了!不行,我要去找忠叔解釋清楚。”
看著綠袖跑遠的影子,宋妤凝沉思。
雖不知盧大人緣何會在最後關頭留下那麼一句話,但爹爹的事兒既然有希望,她總要儘力一試。
惟願盧大人真如忠叔打探來的一般,人品高潔、剛直不阿。
另一頭。
柳夫人拿了蜜果正要去綢緞鋪子尋裴世秋,問問他這個經商老手這份蜜果在京中有無銷路。
誰知還沒到鋪子就碰見玄武街戒嚴,來往出入都得盤查,連馬車都不得放過。
“怎麼回事?”柳夫人輕敲車門。
季管事:“說是盤查逆賊,需要夫人下車接受搜查。”
她沒做虧心事,自然服從。
檢閱的官兵大致掃了眼這輛馬車,發現其車廂和底座無法藏人,也就放行了。
一些過往的記憶湧上來,柳夫人撫住胸口:“京中好久不曾如此戒嚴了。”
季管事歎氣:“是啊,上次還是……”
他適時噤聲。
上次還是皇權更迭,大人下獄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