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妤凝皺眉:“太過分了!佛門重地怎得還有這樣的人!”
小蝶回禮:“奴婢就是來帶個話,耽擱宋小姐一下午我家小姐說改日再來府上賠禮道歉。”
“沒事的,我今日本就要來法華寺一趟,叫你家小姐不必憂心我。”
小蝶急匆匆走了,綠袖走上前來:“小姐,那咱們?”
“回吧。”
周維的消息已經帶到,接下來的事能不能成,就看她能否在周府長輩麵前贏下籌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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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伯爵府?周維身邊的小廝?”
半夜,裴家。
沈霽坐在書桌前把玩一方墨玉,神色冷冽。
東陽單膝跪在地上,想了想還是多嘴一句:“屬下去文昌伯爵府時還聽得一個消息。”
沈霽握緊墨玉,眸光不善低低吐出一個字:“說。”
“周二公子正在府裡鬨絕食,說表小姐懷瑾握瑜德才兼備一定要娶她,還和伯爵夫人吵了起來。”
“恰巧伯爵府有個曾在咱們府上給表小姐授過課的先生,伯爵夫人特意把人請了來詢問表小姐相關。”
“文先生得知原委後對表小姐大加讚賞,說表小姐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君子六藝都是他見過最優秀的女子。”
“娶這樣一個妻子回家不說彆的,隻看教養後代便是受益萬千。”
東陽每說一句,都能感覺主子外放的情緒更加冷寒幾分。
說到最後,好似那數九寒天的冬日裡,被人潑一盆涼水那麼戰戰兢兢。
“屬下、屬下將要離開時,伯爵夫人快要鬆動了。”
話音落下,是長久的靜默。
沈霽簡直氣笑了。
他腦海裡一時浮現出那抹躲在周維身後的雲粉色衣擺,一時又想起她抱著青瑤生疏有禮地叫他大表哥。
表哥。
大表哥。
一字之差是兩種完全不同含義,就好像……她單方麵決定放棄對他有關婚姻嫁娶方向的企圖謀劃,轉而把他歸類到同其他表兄弟一樣合該敬重、恭謹、保持距離的存在。
嗬。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表妹便決定‘痛改前非’選擇‘良禽擇木而棲’了。
他是不是還得感謝表妹沒有兩頭釣著,利索地給自己判了出局?
沈霽很生氣,且一點也不想看見把他玩弄於鼓掌之間又棄如敝履的小表妹得償所願。
“周家老夫人,知道這件事嗎?”
東陽聽著主子陰森森的口氣嗓子有些發乾:“呃,應該是不知道的。”
“應該?”
輕飄飄兩個字砸過來,東陽立刻抱拳:“屬下馬上去核實!”
一陣冷風吹過,裴宅樹影晃動,又馬上恢複原狀。
沈霽負手站在窗口,神色諱莫。
這邊的事還差最後一步棋便大局落定隻等圍剿收尾。
在此之前,他實在騰不出手去教訓他家那位膽大包天的小表妹。
權且拖住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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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琴棋書畫、詩書禮儀的好老師就那麼多,在酆京各世家裡是流通著的,在我府上教個兩三年再去你府上授課更是常有的事。
周夫人擔心兒子串通文先生故意給那女子說好話,沒有全信,第二天專門回娘家找到也曾在侯府執教過的趙夫子。
……
沒想到評價更高!
“你說永安侯府那表小姐是吧?老夫有印象有印象!”趙夫子扶著長須感慨,“那姑娘又努力又上進,人也玲瓏剔透十分聰穎,平日裡課業完成得極好和那永安世子不相上下,若是個男娃老夫就把她收成關門弟子,一心一意指導她科舉去了。”
趙夫子瞅了眼周夫人,八卦:“來跟我打聽那小女娃乾啥?想聘回來當小兒媳啊?那你家可是撿到寶咯。”
周夫人表情略僵:“還在考慮。”
趙夫子嘖嘖:“嗨呀,要我說你家小兒子年少中舉也算是個英才,若二人日後真締結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