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煬眉間一跳:“前麵歪七扭八埋下一大堆伏筆,感情最後隻有一個目的啊。”
——代。
細作要除,如今敵在明我在暗,形勢大好可操作的空間還很多,並且現在正是奪嫡的關鍵時期。
三皇子揪出他國細作,也不過是名聲大噪錦上添花,一時風頭無兩可轉眼過去也落不得什麼好。
還不如暗中布局一網打儘化為己用,讓此成為幫助三皇子角逐皇位的有力砝碼,捏在自己手裡的好處,才是真的。
司徒煬轉瞬間便明白了這其中蘊含了多大價值,心裡也暗暗慶幸得虧觀瑾是表弟的伴讀天然的三皇子黨,要是落在敵對陣營絕對是讓自家及其頭疼的人物。
“可這件事……”
沈霽知道難度不小,不過他已經有了思路:“這件事我打算親自去趟南蕭,不過酆京這邊需得找個借口讓我能順理成章離開幾個月。”
想要不動聲色取而代之,自然得要點非常手段,也必須南蕭北齊全部瞞住。
司徒煬沉吟片刻:“你身為朝廷命官想名正言順在酆京消失幾個月不容易。不過我記的若是欽差巡檢途中殞命,大理寺會派人到當地從旁督查案情進展。”
沈霽好心建議:“不必那麼血腥,找幾個大皇子黨的欽差扣下來作成失蹤,夠大理寺忙幾個月的。”
司徒煬:“……”
沈觀瑾這廝明明詭計多端愛耍心眼兒,卻偏偏喜歡裝得溫儉恭良迷惑大眾,也不知道哪家姑娘這麼倒黴,把花箋落他手裡還被收藏起來了。
夜色漸深,兩人敲定好大致計劃司徒煬也懶得回自家,乾脆歇在沈霽的客房,湊活一夜。
燈花燃閃,沈霽在書房空坐半晌,臨睡前招來陳肅囑咐:“最近幾個月我不在酆京,家裡的事你多盯一盯,尤其是……”
沈霽嘴角微抿,頓了頓:“罷了,你先下去。”
陳肅有些奇怪,但還是恭順應下,剛轉身便聽見主子聲音低沉:“尤其是,表小姐。”
兩男爭一女,傳出去到底有損她的名聲。
況且,表妹到底是養在侯府裡的姑娘,身為侯府世子沈霽覺著自己有責任從旁監督,必要時候快刀斬亂麻,不叫她在爛泥裡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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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過得飛快,轉眼便是九月。
幸而秋闈那兩天陰陰下著小雨,秋老虎安安分分縮起來沒有張揚,站在貢院外的考生家屬們,又心焦又急躁,隻等沉悶的鐘聲一響,急急衝到院門口尋個好位置,方便接人。
“二公子!”周維的小廝跳起來揮手,等主子下台階後忙把人扶穩,“您受累辛苦了,咱們馬車已經備好夫人和老夫人在家裡正等著給您接風洗塵呢。”
周維下意識看向四周的茶館和甜水鋪,沒找見熟悉的身影難免有些失落。
自從遊船那日,他與妤凝已有近三個月未再見麵,本以為今日對兩人來說這麼重要的日子她會親自過來,卻不想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萬竹垂下頭裝作沒看見,扶著主子上了馬車才低聲開解:“宋小姐方才來過,不過她身邊的黃小姐不小心打翻茶盞弄臟了衣裙,兩人也隻得匆匆回了。”
霎時間,像是三天疲憊都化為烏有,周維神采奕奕目光如炬:“你找個時間聯係上她身邊的侍女,就說寺廟秋日裡集會法事多,有時間可以過去看看。”
萬竹:“是。”
宋家馬車停在永安侯府側門。
今日發生了些意外,從外麵回來時間還早,雖是沒見到正主,但宋妤凝知道二公子身邊的小廝看見她了,那二公子也會知道她來過。
人見沒見到不重要,心意到了即可。
從穿花回廊出來,再繞過後花園,路上有丫鬟按著規矩行禮,也有人當做沒看見,或是轉過頭去或是擦肩而過,明明白白把輕蔑寫在臉上。
然宋妤凝不緊不慢,綠袖也眼觀鼻鼻觀心跟在後麵。
自從遊船回來,‘表小姐’仿佛在侯府裡隱身了,再加上世子爺外派江寧辦差,侯爺帶上侯夫人去邊關巡檢,少了幾位大人物整個侯府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