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不出手。”
文硯修剛想說你把鑰匙給我吧,結果門開了,是黎陽舒跟沈向明親自過來開的門。
文硯修瞬間僵直,身體先做出反應:“伯母伯父好。”
誰知沈讓輕輕用肩膀推搡了一下:“硯修,叫媽,叫爸。”
文硯修:“……”
沈向明沒眼看,也不想理,黎陽舒還能保持態度:“什麼意思?”
沈讓說:“我們領證了,法律上你們還是我爸媽,硯修叫一聲也應該。”
文硯修在旁邊快要石化了。
到底是客人送禮上門,黎陽舒跟沈向明還是讓人進來了。
剛坐下,黎陽舒說:“沈讓,你跟你爸上書房。”
沈讓輕輕蹙眉,文硯修立刻包容的說:“我沒事,你去吧。”
兩父子一走,客廳就靜下來了,黎陽舒喝了口茶:“文先生是嗎,聽說你是做老師的,你也彆介意直話直說。”
文硯修微笑著點點頭。
“我並不同意你跟沈讓的婚事,但既然你們領了證,我也沒辦法阻止,我告訴你是因為表明一下我的態度,你也不用叫我媽,大家怎麼樣就還是怎麼樣。”
文硯修也點頭。
“平時沒什麼事就少來,眼不見為淨,沈讓這小子自從畢業後從來沒有聽話過。”
文硯修還是點頭。
黎陽舒皺眉:“你沒有話要說?”
文硯修很尷尬,他想了想說:“我跟沈讓是高中同學,有了解過。”
這回輪到黎陽舒震驚了。
她好像有點破防的樣子:“你們很早就在一起了?沈讓當年瞞著家裡人早戀?!”
文硯修被她的樣子嚇到了:“不是,我當時跟沈讓沒說過幾句話,我們是後來相親認識的。”
黎陽舒心情平複了些,但看著文硯修的眼神還是很複雜。
文硯修在高中見過幾次黎陽舒,當年的她跟現在沒什麼兩樣,保養得當,依舊光彩照人,眉眼間依稀能看出沈讓的影子。
沈讓跟他的媽媽長得好像。
良久,黎陽舒說:“所以,你們到底有沒有感情基礎。”
黎陽舒補充:“你喜歡他?”
文硯修抿唇,壓下心疼的一角:“我們都是到了年紀才想著在一起的。”
“伯母,沈讓其實是很需要陪伴的,有時候他走慢一點也不會怎麼樣,沒彆要把孩子逼得太緊。”
到底沒說太過激的話,沒聊多久,沈讓跟沈向明從樓上走下來,沈讓用眼神看著文硯修。
文硯修笑著搖頭,表示自己很好。
中午沒留下來吃飯,主要是黎陽舒需要時間消化,暫時不太想看到他們。
沈讓跟文硯修都無所謂的,正好也不用太拘謹,他們去了附近飯館吃飯,離小洋樓很近,索性走路過去。
沈讓說是他小時候想去但是去不了的飯館。
至於為什麼去不了,當然是黎陽舒覺得這些地方不衛生。
那文硯修更要好好嘗嘗了。
外麵陽光暴曬,他們沿著樹蔭底下一路往前走,每個腳印都踩在斑駁的光點上,文硯修覺得這樣的氛圍很適合牽手。
兩人並肩行走,肩膀時不時會碰到一下,沈讓稍稍側頭,看著文硯修俊秀安靜的側臉,雪白柔軟的耳垂,他問:“跟我媽說了些什麼?”
文硯修說:“沒什麼,她說她不同意我們。”
沈讓不在乎她的:“你的意思呢?”
“我看伯母的情況跟我班上有個學生的家長情況挺像的。”但文硯修到底也不是班主任,所以也沒有過問太多。
“你們談完後,她反應還好。”沈讓淡淡的說。
“嗯,家長對孩子的心思都那樣。”隻是黎陽舒過於偏執了點。
沈讓視線落在他眼睛上,不急不緩的說:“文老師,你這是在家訪嗎?”
文硯修愣住了:“當然沒有。”
沈讓說:“你可以當做家訪,也差不多。”
文硯修委婉的拒絕:“我沒有這麼大的學生。”
沈讓似笑非笑的,“可你有我這麼大的老公。”
剛說完,沈讓抬手將他後頸處的蟲子攆走,指甲無意碰到耳垂,頭皮發麻了一瞬,文硯修抬眸看他,眼睛又黑又濕。
蟲子爬過的地方很難受,文硯修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靠得這麼近:“好癢。”
“哪裡癢?”
文硯修低聲說:“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