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聽舅媽的話,有能耐在外麵就彆在家裡活兒上費勁。
這圍著鍋台的活兒能不乾就彆乾,困住女人一輩子。”
蘇秋月看著臉上平靜的舅媽,有些發愣
。
想想表舅,也能理解。
表舅沒啥文化,當學徒學了木匠本事兒,性格本來就不可能太好了。
對外說話還好,在家裡根本就沒啥顧忌。
指天罵地,罵孩子的話更是難聽,他心情不好在家一邊乾活兒一邊罵人都是常事兒。
舅媽從來不說彆人的口舌,甚至說話大聲的時候都很少。
表舅自己大字不識一個,掃盲才認識自己的名字。
平時自己做木匠活勾勾畫畫的都是他自己的文字,隻有他自己知道代表啥意思。
舅媽則是有文化的,以前還在家看書,許鳳說小時候,她媽在家畫繡樣特彆好看。
隻看一眼回家就能畫下來,她小時候穿的鞋和衣服上的一些小動物、花花草草都是舅媽繡的,後來不興這個才不再繡了。
表哥估計就是隨了舅媽了,花樣子啥的看一眼就能畫下來。
現在更是厲害的,能根據文字描寫畫圖了。
本來要回來過年的,聽說被省裡借調去了,具體乾啥不知道。
這樣一個有才情的舅媽,雖然表舅也是個好人,但是一個大字不識一個,素質低的表舅和舅媽真的不配。
可是這樣的一個年代,沒有誰覺得不配,還會說這樣的舅媽,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要不是碰上表舅,都找不到婆家。
蘇秋月無言以對。因為生活一直在繼續。
等舅媽烙完餅,家裡幾個小孩都吃飽了。
他們都是狗鼻子,家裡做點好吃的就能聞著味兒尋過來。
特彆是許華,前後院不管誰家做好吃的都能聞到。
小靈自從好了以後,養了這麼久慢慢的也開朗多了,看著和正常孩子沒啥兩樣。
就是畏寒,體力上也不行,有時候出去玩兒跑一會兒就累的不行了,夏天的時候出汗多了還會休克。
蘇秋月說這孩子就是底子虛,需要多吃些進補的東西。
現在也沒有什麼好藥,隻能食補。蘇秋月夏天的時候種了很多菠菜,在空間裡也種了一些。
然後過水焯熟然後凍了起來。
表舅家在菜窖裡也囤了一些,蘇秋月凍的就放著慢慢吃。
入冬後蘇秋月還買了好多的大紅棗。
沒事兒的時候就在家焙幾個給孩子們吃。
因為二表姐的關係,蘇秋月很少去表舅家,去的時候碰上了也就是說兩句話罷了。
她也是小心眼兒,二表姐既然看自己不順眼,她的東西她也彆吃了。
焙紅棗得把棗核先取出來,然後放在瓦罐裡慢慢烘焙,等棗肉有點微微焦的時候拿出來。
許靈身體不好,脾胃虛弱,吃多了不好消化,許寬太小也差不多。
所以她一般都是泡水給她們倆喝,泡水後的棗子吃了甜滋滋的也好消化。
許華和新月則當零嘴吃。新月和許華已經大了,有時候不用蘇秋月,自己就能烤。
除了弟弟妹妹天天吃沒事兒,兩個大的一般都是弄一次,放在衣兜裡慢慢吃。
家裡東西有限,有些東西不好拿出來,姐倆隻能在家偷偷的吃。
其他的東西一般幾個小孩兒都能分著吃。
麥乳精每個星期都能喝一回,家裡的奶糖每半個月也能吃一回。
家裡有很多蘇秋月上山買的堅果,嘴饞的時候就讓他們自己在爐子上烤烤。
以前想吃都得花錢買,還得趕上大集,蘇秋月上山采藥後家裡的山貨基本上就沒花錢了。
幾個小的為了吃,天熱的時候沒少幫著出力。
“姐,姐,你快來聽。”蘇秋月在灶膛裡正在埋地瓜,就聽見妹妹在屋裡喊。
“來了!”蘇秋月關好灶門,就往屋裡去。
“姐,小弟好厲害,剛才聽完的評書,他能一個字兒不落的說下來呢。”新月趕緊拉姐姐過來聽。
蘇秋月一聽也覺得不可置信,趕緊坐在炕頭看著站在炕桌上,學得有模有樣的小表弟。
小孩子稚嫩的聲音,努力學著評書的語氣可愛的不行。
逗的幾個人笑的東倒西歪的。
雖然可愛逗趣,蘇秋月聽著可不就和廣播上差不到哪去。
“大表姐,我還認字呢!”許寬說完姐姐們一直誇他,還給他鼓掌說他厲害。
忍不住就想顯擺顯擺,抬著小下巴驕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