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躺在炕上歇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喊,蘇秋月趕緊起身出去開門放人進來。
“付二哥,又咋啦?嫂子還吐呢?”蘇秋月一看是他,無奈的說。
這家夥來的也太勤了些。
“可不是咋地,還吐呢。蘇大夫,你有沒有啥辦法。
現在吃啥都吐,都快五個月了,我看著肚子是長了,人瘦了好多。”
付老二雖然靦腆得跟個大姑娘似的,扭著身子低著頭,話卻一點兒沒打奔兒的說了出來。
“懷孕了可不敢吃藥,主要還是吃點她順口的東西吧,彆老吃鹹菜。”蘇秋月可不敢也不會開藥。
“家裡除了土豆子、白菜、大蘿卜,也沒啥東西了。
她嘴裡沒味兒就想吃點有味兒的,酸菜還沒醃好,酸菜心都吃了好幾頓了。”付老二已經顧不得不好意思了。
“土豆、白菜、大蘿卜挺好,她就是懷孩子鬨的,要是有啥水果吃也行。
可彆吃山楂啊。那個不行。上河村賣核桃、榛子啥的也能吃。
蘑菇、木耳都行。”蘇秋月告訴他。
“好好,我馬上去上河村兒買。謝謝啊蘇大夫,我回去了。”付老二一聽有辦法,就焦急的離開了。
“這可跟我想的不一樣啊,這付老二沒想到這麼看重他媳婦兒呢,我還以為……以為他和王長根兒一樣呢。”孫豔秋看著剛才付老二的樣子真的是出乎意料。
“哎?他不會是裝的吧。”孫豔秋總感覺不真實啊。
“不是裝的,要是裝的她媳婦兒不能養那麼好。”蘇秋月說。
“你知道?說說。”孫豔秋可好奇了。
“她媳婦兒剛懷孕的時候下地乾活兒暈了,他就送到我這兒了,這才發現是懷孕了。
她媳婦兒剛嫁過來的時候,在家應該是不受待見的,瘦的厲害,手上都是常年乾活兒的繭子,還有好多口子呢。
你看看她現在手養的都細嫩了。
這新媳婦兒懷孕了,你在外麵看到他們兩口子都付老二小心的扶著他媳婦兒。不管彆人的
而且上我這兒來的時候,兩人有事兒都商量來商量去的,看著可親熱可好了。”蘇秋月也笑著和她說了起來。
“真沒想到啊,我還以為……你說那個王長根兒看著多正常的一個人,就那麼變態,這個付老二都看出來了變態,反倒人挺好。我都不會看了。
一個是假好人的真變態,一個是表麵變態的真好人。
哎呦喂呀,腦袋疼。”孫豔秋說著說著給自己說迷糊了。
“現在說太早了,等生了孩子再說吧。你可彆忘了,老付家娶這個媳婦兒,可是為了傳宗接代的。”蘇秋月不好下結論,她都給那個媳婦兒摸了幾次脈了,早期她摸不明白,這都中期了,她可是摸出來了,是個女孩兒。
“媽呀,你說這個我可想起來了,這要是還生個閨女,這老付家還不知道啥樣呢。”孫豔秋也想起來了。
“為啥非得生兒子?都生兒子了,不全是男人了?還咋接著生孩子啊?那不都絕後啦?”孫豔秋突然想到,這人都咋想的?
“腦子裡進水了唄。”蘇秋月不想糾結這個問題,浪費腦細胞。
“哎,這人長大了可真煩。”孫豔秋今年都十九了,家裡這一年寫信也是操心她的婚事。
在鄉下正是花一般的年紀就被說成**九的。
沒婆家可是要被說嘴的,得虧有著知青的身份,不是本地人。
她媽寫信叮囑她好多次了,不同意她現在和彆人處對象,如果真有看好的,也得寫信告訴她們,等他們看過再說。
就連她哥都寫信了,說要是處對象,他身邊有的是大好兒郎。
今年過年回家肯定也得說這個事情。
“哎呀,都沒發生呢,煩早了。現在你該煩的事兒,是要搬回知青院兒了。”蘇豔秋用腿扒拉了一下躺著耍悲傷的孫豔秋,用下巴指了指炕櫃上疊整齊的被子。
孫豔秋為彈棉花做被子,已經賴在這兒好幾天,現在被做完了,也收拾乾淨,可得回去了。
“可不是咋地,回去就煩,這一貓冬就能閒出屁來。
特彆是陳山林能去上大學了,知青院裡的氣氛可是不太好。”酸來酸去的。
人得有本事兒,還得有那個氣運,他們自己沒有那個能耐,彆人出頭了,就忍不住嫉妒,煩**。
蘇秋月可是沒有辦法幫她。
“我明天得趕緊熬藥,趁著貓冬都提前弄出來,要不然夏天熬藥太遭罪了。
這一貓冬,來看病的人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