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衡:“?”
蘇有月不滿地皺起眉頭,好像林衡剛剛說了什麼他不能接受的話,反應比之前都大。
可問題是,哪句話?
林衡隻好再次頭腦風暴:按照係統給出的情報,蘇有月身邊沒有任何親朋好友,他最害怕的事情是過去的親人朋友化為惡鬼來找他,把所有的錯誤怪罪到他身上。
莫非是他剛才說‘我挺羨慕’的時候,蘇有月那家夥,認為他在羨慕他的能力卻不知道他的處境,說普通人是在嘲笑他的無知?
Excuse me?是他想的這樣嗎?
這家夥能不能好好說話?
以為自己的身世足夠離奇悲慘,就有資格睥睨普通人了?這是什麼毛病。一班裡麵身世悲慘的人也不少,有二十多個呢,也沒見他們……
想到上午聶老師的遊戲,林衡突然找到了方向。
“問你個問題。”他端正了表情,“蘇有月,你認為自己在這世上,是孤身一人嗎?”
蘇有月疑惑地點了點頭,又問:“‘我認為’是什麼意思?”
林衡擺手:“我不是故意打探你的事。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給你講個故事吧。"
他站在自己的角度,把上午的遊戲告訴了蘇有月。
這沒什麼不能說的。
上午聶老師放課後,同學們又開始互相詢問起狀況。有幾個心裡壓了太多事,傾訴欲比較強的人率先開口,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從教學樓到食堂,從一班傳播到其他班,整個年級都知道了。女生那邊林衡不清楚,但男生這邊直接在食堂自發形成了快樂水豪飲會,把快樂水當成酒玩,模仿古人把酒言歡,嘯傲操場,且歌且狂。
林衡是想告訴蘇有月,拋開異能的問題,他的情況可能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特彆。他不需要為自己是家族裡唯一的幸存者而感到內疚或負罪什麼的,這間禮堂裡,有很多人和他差不多。
“不過我也知道,痛苦和痛苦是沒法互相比較的。如果你依舊覺得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那當我白說。”他最後說道。
蘇有月從兜裡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沒有更多反應。
林衡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樣子,估計這家夥並不讚同他剛說的話。但他不讚同哪邊,他自己是個什麼想法,又抿著嘴不說,實在有些敷衍。
“喂,給點評論。”林衡感覺自己的耐心到了極限,“不要顯得好像我在單方麵說教一樣 。”
“啊,抱歉。”蘇有月非常不走心地道了歉。
之後,沒了。
“你這家夥……”
林衡忍不住捏起拳頭:得了他剛說那麼多話,希望蘇有月能放開點陽光點,都是他自個兒自作多情唄?
也是他的錯,明明最開始就打算不要再和蘇有月有交集了。該說幸好蘇有月沒聽進去的樣子,趁現在抽身吧。
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林衡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你找我還有什麼事嗎?”他問。
“沒什麼。隻是想來收集一下情報,為昨天上午的事情道歉。”蘇有月露出了得體的微笑,“然後,嗯,再和同學溝通溝通,交流交流感情?”
“那你這個交流感情隻起到了反效果啊。”林衡調侃,“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占卜師的事可以翻篇了吧?”
“那下次有機會再聊。”
蘇有月笑著對林衡點了點頭,自顧自地走了。
走了。
徒留林衡靠在牆邊,滿臉莫名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就這麼走了?
林衡想起蘇有月剛才一直在掏出手機看時間,也看了一下。
現在是三點二十,蘇有月是三點整的時候找上他的,剛巧過去二十分鐘。
這二十分鐘裡,基本都是他在瞎扯八扯。但要不是蘇有月一直站在他前頭,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