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賭神與海棠同樣非同凡響,開館設鋪者皆非池中之物,慧眼識珠,經風雨無數,僅一次交鋒,她便看出幾人身手不凡,各方麵皆是超凡俗世之人。為此,警惕之情油然而生,蕭遙遙不由後退幾步。
李一鳴見狀稍有驚訝,原本以為蕭遙遙此刻必會覬覦自己的財富,誰知她警惕之心遠甚於貪財之念。這並不出奇,生活磨礪早已讓蕭遙遙深知金錢不過是身外之物,活著才是硬道理。如今他輕描淡寫便拿出大批金銀,使她更覺此人來曆非比尋常,恐怕身處某種危境。
如是這般,這般財力之人不應現身此陋處,應是豪華客店中的常客。然他卻在此出現,這讓蕭遙遙明白其中必有隱情,她盯著李一鳴,略有緊張地問:
“尊駕何方神聖,為何光臨小店?看樣子,房間費不在話下,但不知諸位此行究竟有何要事,若有難為之處,我也愛莫能助。”
“所以,彆期待我能幫你們做什麼。在這裡,我能做的事情有限。”
此刻,蕭遙遙言語間的戒備之態鬆懈了許多,她深知眼前這幾人皆是高手。想來,若有人輕易拿出這般金銀,雇人除掉他們絕非難事,這讓蕭遙遙再也不敢怠慢,思索該如何應對這三人的到訪。
對此局麵,李一鳴早在預料之中。如果原著中的賭神一開始就透露了身份,或許蕭遙遙也會有類似反應。事實上,賭神的真實麵貌並未公開,尋常人無法得知其真容。若非如此,即便賭神道出身份,恐怕蕭遙遙也會懷疑他在誇大其詞。
這公平得很。你總隱藏自己的真麵,不讓世人看清,那麼彆人又如何得知你的身份?你要想利用身份行事,自然困難重重。
然而對李一鳴而言,這樣的擔憂實無必要。因為他真正的勢力深藏不露,不必憂慮這個問題。聽罷蕭遙遙的話,李一鳴微微笑道:
“你就是蕭遙遙,無須畏懼,你自己也知道,你身無一物可供我惦記,隻是對我而言,你的存在,在此處略有價值罷了。”
為免節外生枝,對蕭遙遙他不想故作聰明。所以他直截了當地表達了自己的意圖,不讓蕭遙遙胡亂猜測。如此坦誠,即使讓蕭遙遙略感訝異,她也無法理解:明知自己並無價值,他們仍願耗費如此巨款,到底圖個什麼?這些年她在江湖行走,從未遇見這般情形,有人一麵輕描淡寫,一麵拿出驚人財富,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些錢對李一鳴而言微不足道,才能如此大方。
或許正因為李一鳴過於富甲一方,視金銀如土,蕭遙遙才會這麼想,於是她的目光之中,李一鳴的輪廓漸漸變得更高遠。這並非愛戀的情感,而是仰望的力量。
“如此而已,不過事先說好,你須告訴我你要乾什麼,我們才能判斷是否援助。即便金銀如山,未經商談,我也絕不會應承,更不會隨隨便便插手你的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