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梅說道:“他以前也沒做什麼正經生意,日本人來了後,才接收幾家賭場和煙館。後來我建議,讓他做正行生意。他才開了家麵粉廠、紡織廠,還有兩家藥店,都是那些去了山城的商人留下的產業,被他以白菜價接收了。要不是這些產業,他也當不了參議員。”
謝軒緩緩地說:“我倒不是看中了他的產業,主要是覺得,你一個女人被這麼欺負,實在看不慣。”
洪梅說道:“多謝支持。”
謝軒問:“我要怎麼支持你呢?”
洪梅說道:“我已經暗中聯係了一些人,他們都願意支持我,包括他的幾個兄弟和司機。”
這是唯一令她有些許慰藉的地方,要不然,她真的想死。
謝軒問:“具體怎麼做?”
洪梅冷聲說道:“讓他退位!如果不退,就死!”
謝軒又問:“怎麼讓他退?怎麼讓他死?”
洪梅的身上,剛才確實散發出一股女強者的氣息,隻不過,話說得再漂亮也沒用,得落到實處才行。
“先禮後兵,不行就綁架他。”
謝軒冷冷地說:“先禮後兵?這事可不是兒戲,一旦你動手,不是他死,就是你亡,沒有第三種可能。如果你要先禮後兵,此事我就不插手了,等著看你怎麼死。”
洪梅可能乾事是一把好手,做事卻不夠狠辣。
這種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控製整個局麵。
洪梅說道:“那直接動手就是。”
這一刻,她知道自己的軟肋在什麼地方了。她和周緣已經不再有關係,她與周緣同居八年,都沒一個名分,她念舊情,周緣可不會。
她看了謝軒一眼,或許,今天找到謝軒,是自己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
謝軒突然問:“梅姐,你這計劃,跟其他人說過沒有?”
洪梅搖了搖頭:“沒有,就算說了,也隻是順嘴提了一句。”
謝軒沉聲說道:“如果你想贏,想把在憲兵隊受的屈辱洗乾淨,就必須聽我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你和周緣,現在是生死仇家,不能有什麼婦人之仁,能做到嗎?”
他可不能陪洪梅玩這種小孩過家家的把戲,這是把自己的性命當兒戲。
洪梅低頭沉吟不決,謝軒的話很有道理,她把事情想得簡單了。
“好,從現在開始,我一切聽你的。”
等洪梅再抬起頭時,眼神無比堅定,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此時的她,變得鐵石心腸。
謝軒緩緩地說:“你把所有支持你的人名,全部寫下來。另外,再把反對你的,或者支持周緣的人名都寫下來。同時,把你的計劃做個詳細的步驟,每一步要精確到怎麼做,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執行人是什麼?如果沒做好,備用方案是什麼?一旦做好的計劃,就不得更改,嚴格執行。另外,把你從憲兵隊離開後,做了什麼事,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都告訴我,一個字都不能漏。”
洪梅的計劃有一個很大的漏洞,她太相信那些願意支持她。
不管如何,她都隻是個女人,如果沒有非常手段,或者強硬的背景,這些男人又怎麼可能服她呢?
說不定表麵答應,一轉身就把她賣給了周緣。
“好,回去後我就寫。”
“不,現在就寫,沒寫完,哪裡都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