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靜了片刻,一群人眼神驚恐,求饒聲變成了小聲抽噎,雖然沒那麼吵了,但是這聲音像蚊子聲一樣,聽著還是煩人得很。
沉淵不耐煩極了,就近挑了張桌子,一掌劈下去,隻聽“啪”的一聲,瞬間四分五裂:“閉嘴!誰再哭哭啼啼的,我就像拆這桌子一樣把他拆了。”
威脅的效果立竿見影,剛剛還鬼哭狼嚎的眾人瞬間沒了聲音,連最小才兩三歲的小姑娘,也被母親捂住了嘴巴,睜著一雙驚恐的大眼睛,無聲地掉著金豆豆。
沉淵冷哼:“行了,你們自己都說了,冤有頭、債有主,既然覺得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那這麼害怕乾什麼?”
好像……是這麼個理?
聽到這麼一番話,一部分人稍微放下了些提起的心,不過害怕還是有的。
廢話,對麵站著的可是厲鬼,厲鬼耶!換哪個普通人對著他能不害怕的?
“小……小六……”老太太收斂了滿身的威嚴,此時看上去就像一個真正的老人家,小心翼翼地開口。
“祖母這麼些年可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雖……雖說怕有人把你送去了庵堂,可這……這不是因為你名節有損麼……”
沉淵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沒有反駁,老太太對原主說不上壞,但也談不上好,就是對一個普普通通的庶孫女,每天請安見上一麵,這般淡淡的交情。
在處置原主這件事情上,也是遵循了世俗習慣,沒有狠毒到立刻要她的命,但也沒有用心維護過。
庵堂的過的什麼日子,家裡的少爺小姐們或許隻是一知半解,但做過當家主母的老太太,沉淵不相信她不清楚其中的內情。
所謂清修,每天除了要早中晚課,念經拜佛,還要辛勤的勞作,吃最簡陋的食物,穿最粗糙的衣服。
這些原主都看看還能忍受,最可惡的是庵裡的那些老尼姑,最喜歡搓磨她們這些,犯了錯送過去的大家小姐。
動不動就罰抄經書,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咒罵,甚至動手虐打。
原主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哪裡受得了這些,才去了短短幾天,就被搓磨得幾乎不成人形,說真的,就算沒有人來動手,估計她也沒幾年能活了。
不過原主自己都沒有因此記恨她這個祖母,沉淵更不會多管閒事了。
大約是從她的默認當中得到了鼓勵,一屋子的人鎮定了許多,開始踴躍地細數這些年跟原主的交情。
“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