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上躥下跳,給那半禿兒子謀取紫杉堡監獄長的職位。
“果然他早就知道神聖遺體的事,也清楚瓦倫泰總統打算。
“但他似乎有些自己的小心思,想從我這裡問出遺體藏在哪裡。
“我今天不小心失言,他肯定要懷疑我也知道什麼,甚至可能知道得比他更多。
“都怪那華伍德,沒事和邁爾克約鬥做什麼?
“讓那老禿子得了機會,以看直播為名義賴在我房子裡不走。
“言多必失,古人誠不欺我!
“要不要以防萬一,把日記銷毀掉?
“寫了四十幾年的日記,還真的挺不舍得。
“再想想吧,反正他也不可能明天就殺上門來明搶吧?”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
夏青木放下手機,長長地舒了口氣。
此情此景,雖然手中拿的不是書卷,卻也頗有種掩卷長歎的感覺。
現在是4月30日的中午,已到了4月的尾巴。
他花了整整八天時間,讀完了李泰用四十多年寫下的日記。
一個人的人生,就這樣在自己麵前緩緩展開,讓夏青木很難不受到任何觸動。
不說波瀾壯闊、跌宕起伏,那也是酸甜苦辣、百感交集。
夏青木此時或許成了世界上最熟悉李泰的人,知曉他的歡喜,他的悲傷,他的脆弱,他的堅強,從他年輕時的意氣風發,到他年老後的摸魚油滑,一並化在了字裡行間。
“明明是你自己老糊塗了,口風不嚴沒把住嘴,怪我作甚?”夏青木笑罵道。
“罷了罷了,今天是你退休的日子,且去送彆一下吧。”
夏青木搖著腦袋站起,抓了把壓縮餅乾,撩起衣服,用細繩將餅乾綁在自己腰腹上。
他身形瘦削,哪怕綁了二三十條壓縮餅乾,放下衣服披上外套後,旁人也看不出裡麵藏了東西。
得虧大鬨一場,當上四巨佬,得了李泰給的特權,不然他隻能穿囚服,哪裡弄來外套?
至於壓縮餅乾,花花去找孫強時,孫強聽說夏青木願意陪自己一起吃這玩意兒,熱情地塞了一大堆過來。
夏青木拾掇妥當,也不給李泰發消息,便兀自出門,向著C區方向走去。
獄警當然攔住了他。
夏青木不予理會,硬闖過隔開B區和C區的大門。
獄警知他有特權,又道是重要的實驗對象,不好開槍,當即將此事報了上去。
是以夏青木來到監獄長的小彆墅時,李泰早已皺著老臉候在了門前。
“你又在做什麼?”他無奈問道。
“李老先生,你今天退休,我來送送你。”夏青木理所當然地說。
“哦……”李泰吃驚之餘,嘴角不由浮起一抹苦笑。
他沒想到,自己在紫杉堡37年,最後來送彆的居然會是一個被冤枉的犯人。
“順便問問你,王長生上周都打上門來了,你有辦法報複他嗎?”夏青木說。
“我向異能局告過狀了,沒用,罰了他一年獎金。我要退休了,又當了這麼多年邊緣人物,說不上話。”李泰無奈道,“是我連累你了,你接下來幾天的日子大概不會好過。”
“至少你現在還沒退休,在紫杉堡說話還是有用的,請你幫忙下個命令,就說號擅自闖入C區,關入黑牢十天以示懲戒。”夏青木說。
“十天?你不要命啦!”李泰不解地看向夏青木。
但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說:“也好,總好過讓你受那半禿兒子折辱。”
“承您的情,那便就此彆過,祝您退休愉快。”夏青木笑著拱了拱手,便轉身離開,自己去找獄警抓他進黑牢。
李泰怔怔地看著夏青木背影,突然皺起眉頭,大聲道:“你小子,說是來送彆我的,怎麼反而是我看著你走遠?”
夏青木沒有回頭,背對著李泰揮了揮手。
他將要前往那黑牢,在黑暗中尋找一線光明。
李泰的故事已經結束了。
接下來,是我夏青木的回合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