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的喧鬨。
並沒有隨著賈張氏和聾老太太被黃金標他們帶走而告一段落。
反而較剛才更加的熱切。
自認為被騙的街坊們,在劉海中有意識亦或者無意識的鼓動下,都圍在了易中海的周圍,口口聲聲的聲討著易中海,讓易中海就套路威逼街坊們好酒好菜供奉聾老太太的事情,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家家戶戶的經濟實力都不寬鬆。
也就易中海掙得多。
偏偏易中海不舍得花錢,還想得個好名聲,四合院內繼而有了被街坊們供奉伺候的大院祖宗。
聾老太太家沒有搜出那麼多的東西,街坊們真不說什麼。
關鍵聾老太太家裡的東西,太多了,多的亮瞎了在場街坊們的眼,那種被愚弄的忿怒,猶如噴發的火山,瞬間爆裂了。
易中海又沒有了管事一大爺的頭銜。
劉海中剛才又一口一個替街坊們做主的表著態。
這種情況下,街坊們要是還三腳踢不出一個屁,自家的娘們也不會放過他們。
“易中海,傻柱說你是個偽君子,我們這些街坊還有些不相信,但聾老太太家裡搜出這麼多的東西,你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你怎麼解釋?”
“彆用你易中海不知道聾老太太倒賣物資這樣的借口來糊弄我們,我們都不是三歲的孩子,被你騙了一時,不會被你騙了一世。”
“算是看明白了你易中海,一大媽截留傻柱的生活費,差點餓死傻柱和雨水,你易中海不知道這件事,廖三桂貪汙傻柱的工資,逼得傻柱撿垃圾養活雨水,你也說自己不知道,現在再要是說個不知道,誰信?真以為我們傻?”
“易中海,這件事你要是不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們就去找街道,找軋鋼廠,讓街道的領導,軋鋼廠的領導們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憑什麼讓我們這些吃不飽飯的街坊們去孝敬一個家裡四五千塊存款的老財婆子?易中海,你說,你到底安得什麼心?”
易中海的身體。
莫名的原地晃了晃。
卻還是咬著牙的硬回了五個字。
“我真不知道。”
他跟聾老太太不一樣。
上了年歲的聾老太太就是一個行走的棺材瓤子,人不至於跟一個快要身死道消的糟老太婆一般見識。
明知道街坊們會看不起自己,但在小命不保的情況下,易中海還是選擇了命重要,臉上更是擠出了悲痛的表情。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但我易中海不至於在這件事上欺騙你們,想想,都好好想想,倒賣物資多大的罪,我易中海敢嗎?我易中海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參與聾老太太物資倒賣的事情,我要是參與了,讓我易中海斷子絕孫,我易中海是絕戶。”
“還你易中海斷子絕孫是絕戶?你這種人就不配有孩子!你有孩子嗎?你孩子是誰?”
躲在人群中的秦淮茹。
聽著這句質問。
下意識的心虛了幾分,情不自禁的縮了縮脖子,儘可能的卷縮起了自己的身軀。
突然沒有了易中海是她親生父親的那種喜悅,也覺得易中海不會成為她在四合院內、軋鋼廠內的靠山,甚至還認為自己會因為是易中海閨女這件事,落個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
一瞬間的工夫,秦淮茹的情緒從興奮變成了驚恐。
她擔心自己也會被憤怒的街坊們用拳頭問候。
秦淮茹如此。
賈張氏如此。
本來還想替易中海說幾句好話,博取易中海好感,圖謀易中海家業的賈張氏,看到易中海被街坊們質問是不是絕戶,立時成了瑟瑟發抖的鵪鶉,老老實實的躲在人群中,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打死這個狗日的混蛋。”
易中海的身影。
很快便淹沒在了憤怒的人群中。
典型的窮人接濟富人的局麵,知道聾老太太不缺東西,但卻沒想到聾老太太竟然這麼有錢,易中海還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街坊們隻能找易中海出氣了。
在一個人月工資不到三十元的年代,被大院裡麵所有人當做祖宗孝敬的聾老太太,家裡一堆的物資,還有四千多塊的現錢。
有些人一輩子都沒見過一千塊推在一起是什麼樣子。
大院裡麵的人被震驚。
認為跟聾老太太比起來,自己才是那個需要被照顧的困難戶。見過現錢四千多塊,家裡又是肉,又是白麵的五保戶嘛。
唯有挨打的易中海,曉得怎麼一回事。
辛辛苦苦幾十年,好不容易積攢了四千多塊的存款,結果一下子被沒收了。
上哪說理去?
沒地方說理去。
那些錢可是易中海最後的棺材本,本來想留給秦淮茹,現在卻被當成了聾老太太倒賣物資的贓款。
用屁股想,都想到這錢根本沒辦法收回來。
易中海心中的苦楚,抑鬱到了極致,身體上麵的痛楚和內心深處的焦慮,讓他有種置身油鍋中的不安。
街坊們還在拳打腳踢的圍毆著易中海。
易中海劈頭蓋臉的挨了一頓暴揍。
要不是劉海中擔心街坊們會把易中海給打出一個好歹,以管事二大爺的身份保護了一下易中海,易中海怎麼也得去醫院住一段時間。
街坊們越打,心裡的火氣越大,越是想暴揍狗日的易中海,就算被拉開了,嘴裡還喋喋不休的罵個不停。
“易中海,你說聾老太太無兒無女,說我們四合院是文明和諧的四合院,可不能做吃絕戶的事情,讓我們改善生活的時候,給聾老太太端點,結果聾老太太家裡搜出了四千五百多塊的存款,這就是你易中海讓我們孝敬的大院祖宗?”
“四千五百多塊?”
閆阜貴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作為四合院的老摳,他可知道這筆錢意味著什麼。
絕對的天文數字。
剛才賈貴他們搜贓款的時候,閆阜貴突然有些尿急,跑到前院的角落裡麵用便盆解決了一下。
不知道從麵袋子裡麵找出三千塊和從老母雞裡麵掏出一千五這件事,錯以為聾老太太家也就點物資。
“還贓款?老劉,這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的錢?”
“保衛科的同誌從麵袋子內、老母雞裡麵,搜出聾老太太倒賣物資的贓款四千五百多塊。”劉海中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明的寓意,“街坊們想到了之前老易讓他們孝敬老太太的事情,打了老易一頓。”
閆阜貴這才注意到易中海鼻青臉腫的臉頰。
心中暗歎了一口氣。
自作孽不可活。
也是怪。
之前覺得易中海挺好的一個人,現在越看易中海越不是好玩意,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老祖宗說得對,知人知麵不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