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看似什麼話都沒。
可他什麼情況也都交待了。
聰明的何雨水,從傻柱臨走前對她的那些叮囑之語中,依稀猜到了真相,知道傻柱在擔心她,便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目送著傻柱離開,還讓傻柱路上小心點,替她向李秀芝問好。
這麼說。
也是讓傻柱安心。
她傻愣愣的看著傻柱離去的身影,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手中的存折。
腦海中想起了一些對她不好的記憶片段。
“你們怎麼回事?怎麼還追到了這裡?做人能不能無私一點?是不是你們的爹一輩子給你們當牛做馬,你們就高興了?你們的爹,就不能有他自己的生活嗎?我是寡婦,但我能讓你們的爹幸福,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回去,我告訴你們,想進來,門都沒有。”
“爹,你出來,我是雨水,院裡的那些人都說你不要我們了,我不相信,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回應雨水的。
是無聲的沉默。
那時候雨水就一門心思的認為何大清不要他們兄妹二人了。
現在想想。
白寡婦屋內極有可能就沒有何大清。
何大清人不在,雨水在苦逼,爹看不在眼中,她也隻能是於事無補的下場。
這一切。
就是白寡婦跟易中海兩人設計的圈套。
雨水記得清清楚楚,當她跟著傻柱從保城回到四合院的第一時間,迎接他們的易中海,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罵何大清不配當人父親,兒子和閨女千裡迢迢的去找他,連麵都沒見到,就是一個王八蛋。又和聲細語的跟傻柱說,跟雨水說,說四合院不會不管傻柱兄妹兩人,說他是四合院的管事一大爺,餓不著傻柱跟雨水,讓一大媽給雨水和傻柱端來了兩碗棒子麵糊糊。
當時把傻柱和雨水給感動的一塌糊塗。
當初想不明白的一些事情。
現在全想明白了。
從保城回來,什麼話都沒跟易中海說,為什麼易中海知道了傻柱兩人被白寡婦拒之門外的事實,還把帽子扣在了何大清的腦袋上。
真相隻有一個。
易中海跟白寡婦認識,甚至這一招,還是易中海給白寡婦出的主意。
剛才傻柱說的那些人,隻能是易中海。
歎息了一句的何雨水,又想到了聾老太太,她不相信這件事裡麵沒有聾老太太的手筆,一個災荒之年還要嚷嚷著吃好菜好飯的老太太,能是什麼好東西!
真把自己當慈禧老佛爺了。
有一次雨水餓的不行了,找聾老太太要飯,隔著玻璃的雨水,明明看到聾老太太在吃麵條,還是傻柱送來白麵做的麵條,結果聾老太太將麵條藏起,睜眼說瞎話的跟雨水說,說她也沒吃飯,讓雨水去找易中海兩口子。
而且雨水親耳聽到聾老太太為了吃喝傻柱,跟易中海商量,幫易中海出主意的想要趕何雨水出四合院。
一個邏輯,在何雨水腦海中出現,易中海跟白寡婦合夥算計了何大清,又做傻柱跟雨水的思想工作,讓他們怨恨何大清。聾老太太卻又是易中海背後的人,一方麵幫易中海出主意,一方麵是易中海對聾老太太言聽計從。
後者。
無疑建立在實力強大的基礎上。
或者有什麼把柄落在了聾老太太的手中,易中海不得不聽從聾老太太的話,伺候聾老太太吃喝。
除了這兩個答案之外。
也沒有彆的解釋了。
雨水想不明白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為什麼這麼做,覺得傻柱挺可憐的,被四合院兩個王八蛋給盯上了。
想著李秀芝的賢惠,擔心傻柱一個人招架不過來。
覺得自己應該幫幫傻柱。
就傻柱那個腦子,被人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說人家是好人,否則不至於被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算計了小九年的時間。
她是大學生,當下大學生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每一個人都是國家的棟梁之才。
捏著存折,想了半天的雨水,找到了自己的導師,把傻柱找她說的那些叮囑,一五一十的朝著導師講述了一遍。
昔年的一些往事。
撿重點的說了一些。
說她懷疑四合院的那些人,要通過傻柱算計自己。
導師本就對易中海印象不好,一聽雨水說的這麼有理有據,忙帶著雨水,找到了書記,書記獲知這件事後,也覺得這裡麵充滿了謎團,十多年不聞不問的親生父親,突然郵寄了一千兩百塊錢過來,肯定是從熟悉何雨水或者知道何雨水境況的人口中獲知了這件事,說明有人在關注何雨水。
就算這個人是親爹。
也不行。
誰讓何大清十年沒跟何雨水聯係。
突然聯係本身就充滿了陰謀的意外。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打了一個電話,將保衛科的文征明喊了過來。
在書記的辦公室內,幾個人開了一個簡短的小會。
說是小會,其實就是文征明在詢問何雨水,何雨水如實回答,書記和導師兩人作證的詢問現場。
根據何雨水的回答。
文征明也覺得這件事充滿了詭異。
因為何雨水手捂著自己的胸膛,當著老人家的麵發誓,發誓自己的那些說詞,沒有一絲一毫的作假。
文征明可以不相信何雨水,但不能不相信老人家。
誰敢開老人家的玩笑!
站在專業的角度,叮囑了一番書記和導師,便又領著雨水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有些環節。
還要細細琢磨。
屋內很快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文征明讓雨水坐在了他的對麵,又給雨水倒了一杯茶水,示意雨水先潤潤嗓子。
他望著雨水的目光,帶著幾分欣賞。
行家伸伸手,就知有沒有。
何雨水的目光,很清澈,這種清澈的眼神,不是那種謊話連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