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到一半的過程中,他額頭上麵的毛巾掉落在了腿上。
一旁不知道易中海要什麼大茶缸的一大媽,錯以為易中海要喝茶水,依著剛才的舉動,把倒滿茶水的舊茶缸,挨到了易中海的嘴巴邊。
嘴裡解釋起了易中海被送回來的原因。….
“老頭子,伱知道不知道,你在廠內暈倒了,人家把你送醫院,醫生說沒問題,讓那個捧著煤油燈看人家打了一晚上牌的傻子用板車把你拉了回來。”
“缺根弦?”
“對對對,就那個缺根弦!”
一大媽語氣中帶著一股恨意。
易中海暈了這麼長時間,跟缺根弦拉易中海回來的拉法,有著極大的關係,誰讓缺根弦把易中海頭朝下腳朝天的倒拉回四合院,鬨的易中海身體裡麵的鮮血,都充斥在了這個腦袋上。
也怨易中海命大。
換個命薄的人。
估摸著都能被缺根弦給折騰死。
“他送我回來的?”
“老易,誰送你回來,不重要,重要的事情,你怎麼暈倒了?就算得了榮譽,你也不能高興成這個樣子啊,你要是沒有了,我靠誰?”
易中海腦海中這才想起自己得了大茶缸獎品的事情。
尼瑪。
這不是獎品。
這是籠頭。
是易中海不得不幫扶賈家的束縛。
賈家有了這名義,鬨不好要獅子大張口。
“茶缸那?”
“這不是。”一大媽示意了一下她手中的舊茶缸,“你眼花了,茶缸不在你跟前嗎,要什麼茶缸。”
“我要的不是這個茶缸。”
易中海有點孩子氣。
一大媽無語的笑了笑。
扭身從一旁的櫃子裡麵,將上麵印刻軋鋼廠月度先進個人幾個字且手柄上麵係著一朵小紅花的新茶缸,遞給了易中海。
看著眼前的茶缸。
易中海的氣,不打一處來。
上麵的字,上麵的紅花,全都是赤果果的譏諷,是易中海無能的體現。
曾幾何時。
他想靠著自己的技術,獲得軋鋼廠的先進個人,數年來,一直不曾實現夢想,殊不知,被人陰了一把,中了彆人的圈套,得了一個所謂的先進個人。
這口氣。
堵在易中海的心中。
委實沒地方發泄。
人家不是突擊能手,就是傑出個人,唯有他易中海,德道先進,上萬人的軋鋼廠,獨一份的存在。
要是可以。
易中海寧願不要這份榮譽。
手猛地舉高。
一副怒砸榮譽大茶缸的架勢。
一大媽真是沒想到易中海還有這麼一出,好端端的跟榮譽大茶缸較起了真。
一個健步的橫在了易中海的麵前,伸開雙臂,整個人呈穴字狀態,嘴裡喊出了那句經典的說詞。
“不能砸!要砸就砸我吧!這是榮譽!你易中海的榮譽!”
見一大媽這麼堅持。
易中海也就沒有了砸的心思。
手放了下來。
無奈的朝著一大媽回了一句。
“你不知道,這不是榮譽。”
一大媽有點犯糊塗。
要不是榮譽,為什麼有大茶缸?
“老婆子,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這是,哎,我真說不出口,反正這不是我想要的那種榮譽,我易中海不想要這樣的榮譽,它其實是……!”….
易中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朝著一大媽講述了一遍,如廠內瘋傳易中海和賈張氏兩人的謠言,瘋傳易中海惦記上了秦淮茹,廠領導出於顏麵的考慮,拿易中海幫扶癱瘓徒弟這事為由頭,給了易中海一個道德個人的榮譽。
不說不知道。
一說嚇一跳。
聽聞了詳細過程的一大媽,也覺得手中的茶缸不是了榮譽,是明火執仗的道德綁架。
賈家想必更有借口朝著易家要這要那。
結婚這麼多年。
一大媽知道易中海想要什麼,除了孩子和養老之外,就是讓人們認可自己的技術,偏偏這表彰道德的大茶缸,卻成了質疑易中海技術的最大嘲諷。
難怪易中海會在廠內被氣暈。
換成是她一大媽,也會如易中海這樣,被氣個半死。
一大媽猶豫了,猶豫要不要跟易中海說賈家的事情。
心中思慮再三,熄滅了說實話的想法,易中海要是有個好歹,吃虧的隻能是一大媽自己,她臉上的困惑之色。
被易中海看了一個透徹。
偽君子出言詢問了一句。
“你怎麼了?”
話剛出口。
心中便有了幾分不好的寓意,自我腦補了一個對易中海而言堪稱噩耗的答案,該不是院內的這些混蛋們,又在趁火打劫,做著讓他易中海十分不喜的事情吧。
伴隨著一大媽的回答,易中海剛剛消下去的高血壓又在遊走全身,依稀之間,偽君子甚至都看到了黑白無常朝著他丟來的勾魂鎖鏈。
就差那麼一點點。
易中海便被院內的混蛋們刺激的身死道消。
還真是見不得易中海一點好。
劉海中這個王八羔子,明擺著看易中海不順眼,居然要在今晚召開所謂的大院大會,再傻的人,也曉得這個大院大會衝誰來的。
混蛋。
他們在逼我。
要強了一輩子的易中海,眼睛中流出了淚花,嗷的就是一嗓子,隨即眼淚汪汪的朝著一大媽哭喊了一句。
“他們在逼我,他們這是要往死裡逼我。”
離易家最近的傻柱。
無疑是易中海這一嗓子嚎啕大哭最直接的受害者。
聽著這鬨心的破鑼嗓子般的哭泣。
傻柱一點沒慣著易中海,扭身來到易中海家跟前,敲了敲屋門,待屋內傳來一大媽詢問的聲音,當即回了一句。
“一大爺,曉得您得了道德先進個人的獎勵,心裡高興的厲害,可是再高興,您也得顧忌一下周圍的街坊啊,雨水兩三個月後考大學,屋內正複習功課,您東一嗓子,西一嗓子,耽誤了雨水學習,雨水要是考不上大學,您負的起這個責嗎?”
一大媽一頓。
易中海一愣。
“您也是快五十歲的人了,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彆哭了,雨水要學習,在影響雨水學習,我砸你們家玻璃。”
話罷。
揚長而去。
留下了屋內想要哭泣但卻被一大媽塞了一團毛巾在嘴巴裡麵的易中海。
一大媽應該是那種你可以哭,但是必須含著毛巾哭的意思。
易中海的心情。
有點不好了。
合著我連哭得資格都沒有了。
心中的苦楚,愈發的強烈,現如今他還能走能動,傻柱都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給他臉色看,將來要是不能動彈,傻柱還不得大巴掌扇他丫的。
這不是他要的那種養老啊。
嘴巴裡麵塞著毛巾,完全沒法哭出聲音來的易中海,默默的流著眼淚。
他痛苦的樣子,讓一大媽心痛不已,她家老易一輩子好強,臨到老了,被刺激成了這個德行。
想安慰一下易中海,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心痛之下。
嘴上一時沒有了把門的柵欄,錯把對麵賈家要搬走的事情給誤說了出來。
一聽賈家要帶著秦淮茹離開,讓易中海兩口子照顧賈殘廢,易中海一口氣堵在心頭,又暈了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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