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如果她不在家,她會回來的。她一定在家。林斜明站了起來,在房子裡找宋雲生。
客廳裡的骨頭士兵被碰倒了,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冰箱上的冰箱貼被移了位置,便利貼上隻寫了一個“我”,還沒來得及完成,就被扔在了地上。洗碗台被堵住了,上麵飄著被泡濕了幾張衛生紙。
林斜明小心地捧起紙來,上麵寫著“對”和“起”。林斜明捏了捏自己的眉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下來。
“宋雲生,我真的會生氣的。”林斜明小聲地說。
家裡處處是奇怪的痕跡,而製造出這些痕跡的人卻不見了蹤影。所有的痕跡都在誘導著林斜明,又在恐嚇著他,像是一場惡劣又荒誕的“躲貓貓”遊戲。
宋雲生很愛玩偵探遊戲。她會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留下線索,蹩腳的線索指向她藏起的給林斜明買的禮物。小小一個家,居然能有那麼多被她發現的衛生死角。她像一個鬆鼠,四處挖洞藏自己的寶物,藏得太多,有時候她甚至會忘記自己給林斜明藏過這件禮物。
她在冰箱裡藏過投影儀,藏在她姐姐送來的,被林斜明分塊切好的冷凍臘肉塊中間。
煮臘排骨的時候才被發現,驚喜險些變成驚嚇。
好在機器還能用,他們把它安在臥室裡,那天晚上一起看了《恐怖遊輪》和《消失的愛人》。
宋雲生被嚇得躲在林斜明肩膀後麵,又害怕又想看,神態可愛得惹人發笑。
那個機器用了一次就壞了,他們說好了拿去修修看,結果忙起來就徹底忘記了。
宋雲生的寶藏大多藏在櫃子裡,冰箱、進門的吊頂雜物櫃和衣櫃是她的首選。林斜明翻找了冰箱和雜物櫃,沒有什麼線索。現在隻剩下臥室裡那個巨大的實木衣櫃沒有找過了。
林斜明鬆了一口氣,衣櫃很大,確實能裝下一整個人。他想:宋雲生隻是行為難以捉摸了點而已。
他心裡帶著不易察覺的一絲慶幸,他慶幸著,好在懸疑片沒有變成恐怖片。
林斜明走進臥室。圓床上的被子疊的很整齊,和他走出房間門的時候沒有什麼兩樣。床頭櫃上的水杯和台燈也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衣櫃門緊閉著。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