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宋雲生得逞地說:“根據神明的旨意,今晚有人要一個人睡。如果有個人不想一個人睡,那這個人最好學一學非洲部落裡的人,跳一個祈雨舞。”
林斜明還能清楚地回憶起那時她說的每一個字和她說話時的表情。
但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林斜明看了眼關上的房間門,揉了把自己的臉。
宋雲生穿著他的衣服走了出來。她不知在裡麵做了什麼才翻箱倒櫃出他收好的冬天的衣服。她穿著一件黑色的皮衣,拉鏈拉到最頂端,穿著他的棕色褲子,還把褲腳挽起來了。宋雲生淋過雨濕了的頭發已經半乾,頭發垂落在皮衣上,她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哭過。
屋外的雨越來越大了,聽著雨聲,讓人覺得這裡像是風雨飄搖的海上唯一的小船。
宋雲生遞了一塊毯子給他,毯子是宋雲生買的,一條藍色的毛絨布料上印著紅褐色花的毯子。
她坐了下來,正對著宋雲生。她的神情驚喜交加,仿佛她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再次見到了這個男人,劫後餘生般地,她呼出了一口長長的氣。
宋雲生注視著林斜明,淚水從她的眼眶落下,她努力地維持著微笑,她說:“林斜明,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林斜明下意識地伸出手去為她擦眼淚,但他很快意識到不合時宜,於是,很快又把手收了回來,他試圖緩和屋內凝滯的氣氛,他說:“你不應該穿我的衣服。”
對上那雙眼睛,他的沒話找話又顯得那麼的可笑,他舔了舔嘴,在剛剛的話後麵又加個補丁,他說:“你知道,我的衣服太大了。”
“可我沒有黑色的衣服。”宋雲生回答他,臉上寫滿了理所應當。林斜明不知說什麼是好了,於是他說:“那我們下次去買,好嗎?”
宋雲生笑起來,像是被他的話逗笑,她的眼睛眯成一條彎彎的線,淚水從臉頰的兩邊落下來。林斜明伸出手去,擦了擦她的眼淚,抱住了她,把她的頭摁在自己的胸前。
“撲通”、“撲通”,心跳聲此起彼伏。宋雲生掙紮著抬起頭,把下巴擱在林斜明的肩膀上,她的呼吸打在林斜明的肩膀上,直到這一刻,林斜明才恍然大悟一般地覺察到,消失了一個多月的宋雲生,此刻安靜地靠在他的懷裡。
“你在哭嗎?”宋雲生小聲地問。林斜明吸了吸鼻子,狡辯道:“沒哭。”
懷裡的女人掙脫開他的手臂,扯了一個抱枕在懷裡,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宋雲生盯著他笑,一邊笑一邊說:“你哭啦?”
林斜明有些尷尬,他的毛毯落在了沙發上,在昏黃的燈光下,他光著上身,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