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落水了——”
不遠處湖邊嬉戲的男男女女中發出一聲驚叫,人群迅速朝這邊圍過來。
林雨芝的身體慢慢往下沉,她想這湖邊她是不該來的,就連這承義侯府,她也不該來。
林雨芝摔入湖裡的距離更遠一些,她從水裡冒出頭,岸上的人紛紛拿著竹竿伸到水裡,想讓水中的人抓住。
林雨芝看著在水裡撲騰掙紮的江時微,她溺水了吧。
林雨芝知道溺水的滋味不好受,她小時候學遊泳的時候就溺過水,在水裡麵保持不了平衡,手腳不停的撲騰,卻什麼東西都抓不住,一呼吸,水就湧入鼻腔,火辣辣的。
江時微不知道她會遊泳,卻將她推下來,是想看她淹死嗎?
這樣一想,她便不想那麼快地將江時微撈起來了。
突然,一個人影從岸邊躍到湖中,朝她們遊過來。
遊到江時微身邊時,那抹影子頓了頓,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將掙紮動作越來越小的江時微救了上去。
也好,這樣她便省了以德報怨去救江時微的力氣。
她打算遊上去,可是看著岸邊黑壓壓的人,她卻一張臉都看不清。
江時微被救上岸以後,岸邊更是人聲鼎沸,奔走的,呼喊的,亂作一團。
她在水裡卻很安靜,安靜到她無比清晰地聽見心裡響起的聲音:“她,不屬於這裡。”
林雨芝雙手劃水,朝岸邊人少的地方遊去,根本沒有注意到再度回到水中來救人的人,她徑直遊過他身邊,上岸,在無人注意中離去。
林雨芝全身濕噠噠地回到小院,頭發不停地往下滴水。
她卻覺得這小院有些雜亂,一定是她太久沒有好好收拾了。
她進進出出,開始收拾屋子,她在掃地,可是地一點也不臟,反倒是她走過的地方留下了點點水漬。她又去淘洗抹布擦桌子,將桌子擦得“吱吱”作響,一失神還險些將桌上的花瓶打碎,她將屋子裡裡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臉上還是濕濕的,不知道是細細的汗珠,還是承義侯府的湖水。
林雨芝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好像沉重的心情能稍微輕鬆一些,她將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披散著頭發,拿來毛巾將它一點一點擦乾。
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可是她好累啊,一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得抬不起來。
敲門聲卻一直不停。
林雨芝移動到門邊,問道:“是誰?”
“沈確。”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隻是比平常悶了一些。
林雨芝深吸一口氣,振作精神,讓自己儘量神色如常,隔著門問道:“大人,有什麼事嗎?”
“我有話同你說。”
“說吧,我聽著呢。”
沈確看著緊閉的院門,“你是不是生氣了?”
沉默片刻,像是過了好長的時間,門被打開一條縫,林雨芝笑著說:“沒有。”
沈確渾身也濕噠噠的。
“我不知道母親在有意撮合我與江時微,我不知道你看見我和江時微在乾什麼,但沒有。在湖中,我是要去救你的,可是她離我太近了,看著她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沒有辦法。”
沈確解釋道,卻一個字比一個字沉重,沉重到他抬不起眼睛去看她。
“你與江時微如何,這是你的私事,不必同我解釋的。”林雨芝笑著,輕鬆平常地說:“至於在湖中的事,你就更不必掛懷了,本來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