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歲的周初瑾聞言差點暈死過去。
程家老祖宗程敘雖然在十年前因病致仕,但門生故舊遍布朝野,餘威還在;長房大老爺程涇列位小九卿,隻差一步就封相拜閣了;長房的程許,二房的程識,三房的程證,四房的程誥……都是讀書的種子,或考中了秀才,或桂榜有名,哪一個不是一時俊傑?又何來抄家滅族之說?
她驚恐不已,強忍著才沒有死死地捂住妹妹的嘴。
難道是在湖邊的那一跤跌出了錯?
要不然向來乖巧溫馴的妹妹怎麼胡言亂語起來?
周初瑾嚇得心怦怦亂跳,臉上卻不敢流露分毫。不僅如此,還要輕言輕語地安慰妹妹:“沒事,沒事,你隻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周少瑾懵了。
她相依為命,親密無間的姐姐竟然不相信她……而且還笑語盈盈地告訴她,她隻不過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夢怎麼可能這麼真實?
周少瑾不相信。
她急急地和姐姐說話著那些生活中的細節,可姐姐卻紅著眼睛攜了她的手,痛苦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說得都對。隻是時間不早了,你也要歇息了。等明天一早,姐姐再聽你說,好不好?”
敷衍、安撫的味道是如此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