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了,我的腿沒能如您所願,永遠站不起來。”
裴亦誠背靠著床,看到裴國中的時候,好似瞬間就變成了尖銳的刺蝟,豎起了尖刺。
“亦誠!”杜昌出聲喝斥。
裴亦誠彆過腦袋,放在被子裡的手,一片冰涼,他知道,那是剛裱好的畫,那上麵一層玻璃。
裴國中心底壓的下去的怒火,騰的一起就升起來了,他抿著唇,板著嚴肅的麵孔說:“等你站起來再說。”
他的視線落在裴亦誠的腿上,既然他的腿沒事,他走到杜昌麵前,緩了緩神色,說:“爸,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亦誠也是我外孫,沒什麼辛苦不辛苦的。”杜昌歎了一口氣,說:“亦誠他……”
杜昌才開口,裴亦誠道:“外公,你不是著急回去嗎?皓子已經備好車了。”現在出門,正好能趕到南市吃個午飯,再休息一會,傍晚之前,就能到家。
“亦誠,國中是你爸,他千裡迢迢從寧北趕來看你。”
杜昌有心緩和他們父子的關係。
“外公,他來西省是為了工作,頂多是順便看我的。”裴亦誠的唇抿成一條直線,話語中透著一絲嘲諷,他垂著眸子,永遠忘不了媽媽死去的那一幕,她的手裡,還提著給他的飯盒。
如果不是裴國中眼中隻有工作,隻有錢,媽媽也不會死。
從小到大,他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路上。
“爸,你今天回南市,要不我送你回去。”裴國中直接略過裴亦誠,他怕他忍不住想拎起東西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