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男兒多薄幸,更何況,那個男人,是坐在宣室殿主宰天下的帝王。隻要他願意,他可以坐擁天下女子。
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夠吸引他的目光,讓他,心甘情願,隻守著她一個?
退出的時候,她微微回了頭,瞥見了,坐在簾後的女子,容顏清豔,眉眼舒揚。
這個帝王心中最愛重的女子,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實在是出乎她和姐姐的預料之外。她言,“既然在臨汾,就過一段臨汾的日子吧。簡簡單單,舒舒心心。”
她是這樣說的,也的確是這樣做的。上官雲無法理解,無法折腰。她卻覺得,這樣,也不錯。
誰,是生來高貴的呢。
偶爾俯下身去,親近莽蒼大地,也是一種暢快體驗。
而也是在陳皇後身邊,她才真正對日後世人盛讚的帝後情深,略窺見一點。
陛下從汾水遙寄信來之時,陳皇後默然良久,執筆回信。她為皇後娘娘磨墨,不經意間一瞥,就記住了陳皇後寫的字句。
十六為君婦,歡顏為君開.
十七琴瑟和,對鏡描紅妝.
十九立中宮,椒房天下重.
廿一君心轉,新人美如玉.
笑語猶在耳,遲遲不肯信.
廿九遭捐棄,喚君君不回.
金屋從此覆,唯餘淚不休.
倏而到今夏,隨君出長安.
君應在天涯,妾出珠簾望.
十年與君安,知君心深重.
若知有今日,何必當年行?
感君深深意,妾恨難輕贖.
夜深長思君,不覺天欲曉.
十六為君婦啊,她慢慢咀嚼著這首詩。
陛下那樣的男人,其實很是薄情危險,女子若求安定,定不要走進這樣的男子身邊。便是陳皇後,眼下當是很受寵的了,當年的傷痛,卻還是難以輕贖。
可是,她料不到,陛下既然拋下了回巡的儀仗車輿,趕回臨汾,隻為了,提前來見陳皇後。
這,到底算是有情無情?
隻是,被陛下這樣英偉霸氣的男子寵著愛著,陳皇後,應該,還是覺得幸福吧。
她攪著衣帶,看著相攜走在前麵的帝後二人,不知為何,心底閃過一絲欣羨。
她也快要滿她的十六歲了,未來,有沒有一個人,如陛下如今愛陳皇後般,愛她?
後來,阿陌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每一個人的感情,和彆人的軌跡,都是不一樣的。
而她一日比一日愛阿陌。這個男人太好,他知她,解她,重她,寵她,將她照料的無微不致。
娘親死後,她以為她漸漸冷漠,卻不料,冷下去的水爆發起來,一樣有著炫人的光彩。
有時候她想,有朝一日,他若是需要,她是可以毫不猶豫為他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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