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從窗中撒下清瑩輝光,賓客儘散後的大殿,但見杯盤碗盞,仍是琳琅滿目的陳列著。
晨‘露’接過‘侍’‘女’端來的一盞玫瑰‘露’,卻不就口,而是遞給元祈道:“方才你飲的甚多,這是冰鎮過的,最是消暑解渴。”
元祈小啜了一口,隻覺清爽冰滑,笑著問道:“你到底在打什麼啞謎啊?”
“您覺得,如今後宮的局勢如何?”
晨‘露’不答反問。
“林氏獨大……”元祈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與先帝在時,彆無二般。”
晨‘露’眼中殺意一黯,仿佛不適應燈燭之光,那清冽黑眸,竟似含了幾分淒楚。
“林氏之所以獨大,就因為兩代後位都為她們執掌,在後宮中,無人敢逆其鋒芒。如今,若抑餒這滔天氣焰,惟有以您的聖眷,將其餘嬪妃都聚攏於旗下----我今晚這出好戲,就是為了掛起這麵大旗。”
晨‘露’有些歉意,道:“就是委屈您了,為了讓她們見識我的手腕,不得以讓您公器‘私’用----明日言官又要羅嗦了!”
元祈大笑,調侃道:“反正朕為了你,早就成了昏君一名……“
他本是調侃那些見風就是雨的,卻是含笑凝望著,說得真切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