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植桐正好算個俗人,他隻是打算學成後去囤一波,等漲價了拋售,給孩子們資助一點,增加一點個人“修養”的底氣。
要自己花錢去買的話,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好吧。”小王同學看丈夫這會對玉石又棄之如草芥,有些迷糊了,這是喜歡呢?還是不喜歡呢?
“我抽空畫個圖,你回頭給咱媽送過去。”唐植桐看到小王同學,就想起來上午的打皮神器。
“嘿嘿,那感情好!”小王同學高興的香了唐植桐一個,她不傻,自己親媽如何進步的,她可是看在眼裡的。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犯迷糊,今天沒有午睡,唐植桐打了個哈欠,說道:“咱先睡吧,困了。”
“行,我給你倒水,先洗洗腳。”小王同學說乾就乾,往爐子裡又塞了幾根柴,讓爐子燒的旺旺的,才倒水給唐植桐洗腳。
神仙過日子,恐怕也不過如此了吧?
翌日,11月3日,星期三,是押運科發餉的日子。
唐植桐照例將兩個妹妹送到學校,自己則調轉車頭,緩緩騎向押運科。
雖然唐植桐騎得慢,但並沒有遲到。
等到了押運科,唐植桐瞅了一眼方圓辦公室,門鼻上沒有鎖,看來他早就到了。
把個人物品放下後,唐植桐去了方圓辦公室。
“哈哈,我就知道你今兒得來單位。”方圓看到唐植桐後,扔了顆煙給唐植桐。
“我們學校參加了物資局搞的‘送溫暖’實踐,這兩天都在四處給居民送煤,我偷了個懶,沒去。”唐植桐掏出火柴給方圓點上,說了下自己能過來的前因後果。
“我說呢,怎麼鄰居都在說要買煤買煤的,原因是?們學校搞的。”方圓恍然大悟道。
“我們學校可沒那麼多人,四九城好幾個大學都參加了。不過說真的,圓哥可以趁這個空買一些放起來,這次給送進家門。”
唐植桐說完瞅了一眼方圓桌子上的報紙,有搞這次活動提前吹風的那一家,看來方圓識字並沒有進步,否則他就不會說聽鄰居說的了。
對於方圓無法脫盲的問題,唐植桐也沒好的辦法,更沒想著再開口建議。
“行,那我回頭去買點。”方圓說完,起身打開書櫃下方的門,從裡麵拎出一個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張金波、孔一勤上一星期從安東回來,說你大伯去了車站,委托他們給你帶了點東西。沒貼票,他倆問我你地址來著,我說你今天肯定過來,就留下了。”方圓指著包裹解釋道。
“唉吆,謝謝圓哥,我回頭再感謝張金波、孔一勤。郵資我回頭補上。”唐植桐趕緊道謝。
“補什麼補?都是自己人,又不是給外單位帶。”方圓擺手,拒絕了唐植桐。
“嘿嘿,那我可收著了。”唐植桐也沒堅持,這年頭郵包是按重量計費,這麼大一個包裹郵資並不便宜,自己占便宜了,回頭得給兩位老哥兩盒煙。
“你給我留個電話吧,學校的、家附近的公話都行。過兩天白菜就收了,到時候我提前給你打電話。”
“行,我現在寫給你。”唐植桐點頭應下,掏出鋼筆,在方圓桌上的信紙上寫下了兩個電話號碼。
車馬慢,生活節奏慢,也沒人追著加班,但通信確實不方便。
“押運股加人的事情,老賀那邊已經通過了,這陣子在跟市局扯皮。老蘇說在會上過一遍,這事就能定下來。你有沒有要推薦的人?”方圓將寫有唐植桐電話的信紙撕下來,疊起來放進抽屜,問道。
“謝謝圓哥,我這沒有合適的人選,就不給圓哥添麻煩了。”唐植桐聽懂了,很感動。
這是方圓在暗示自己呢,可以分給自己一個鐵飯碗名額,但由於受雙重管理的緣故,這個崗位要比投遞員還難進。
放有的人身上,可能找自己放心的人進來,也有可能會用這個機會賣個名額換錢花,但唐植桐沒有這兩個打算。
唐植桐自己確實沒有合適的人員,也沒打算賣,不知根知底,萬一碰到品性不好、不好好乾的,這就是雷,能將人炸的屍骨無存。
更何況,唐植桐不想給方圓添麻煩。
“行,那咱們過去發工資。”方圓滿意的點點頭,看了下手表,時間已經接近八點半,將煙頭摁在煙灰缸裡說道。
“不用,圓哥,我自己來就行。”唐植桐連連擺手。
“行了,彆廢話了。我前兩天通知各個股了,以股為單位進行工資發放,這回應該能減少排隊了。走吧,拿著你的東西。”方圓指著桌子上的包袱,率先走出了辦公室。
回到自己辦公室,由於沒有文件櫃,唐植桐隻能先將包袱塞進了辦公桌下方的小櫥子裡。
看到唐植桐辦公室開門,押運科的同事陸續過來領工資。
押運股的人多,且有些出差在外,就被方圓安排在了中午前後。
好處是中午吃飯時間彈性大,即便家屬來了也能領,基本不用插隊,壞處是得有人值班。
張金波和孔一勤是飯後來領工資的,唐植桐把顏雄飛給自己的牡丹薅出來兩盒,倆人一人一盒。
聊了幾句,等押運科的工資都發完,唐植桐又將代扣的部分分彆交到工會和方圓手裡,做了交接,才收拾東西回家。
從押運科回到家,唐植桐將大伯托同事帶過來的包裹打開,裡麵是香腸和鬆子。
看著眼前的包裹,唐植桐心裡暖暖的,同時也非常為之動容。
他在押運科的時候跟張金波、孔一勤聊了兩句,問起過大伯的臉色,倆人的回複是“看上去還行”。
看上去還行,有時候就是不太行、不太好的意思。
即便是這種情況,大伯、小姑還想著自己,尤為難得,看來春節前得再安排一次安東之行,給大伯、小姑那邊準備點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