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兜裡兩盒煙,一盒好,一盒差,差的自己抽,好的散煙用。”唐植桐劃根火柴,跟顧勇直白的說著職場小技巧。
“嘿,你這腦瓜子好用,下回我給你兩盒華子,拿出去更唬人。”顧勇抽了一口,說道。
按道理來講,顧勇的家庭環境不太可能造就出不通人情世事的孩子,但顧勇在這方麵確實存在短板,可能是其父母工作太忙,沒多少時間傳授經驗,也有可能是環境優渥,他不願在這上麵費心思,或者兼而有之。
“那我可不能要,就你現在這模樣,要是讓叔叔阿姨知道我給?出主意,能恨死我。”唐植桐搖頭拒絕道。
“嘿嘿,該說不說,你那法子能用。”顧勇自然知道好兄弟指的是什麼,但他樂在其中,不可自拔。
“勇哥,一滴、十滴的老話你肯定聽過吧?其實還有一個說法,男人的精血是有限的,誰先流完誰先走。”年少不知貴,老來空流淚,看著顧勇沉溺其中,唐植桐覺得自己有必要給他糾偏,畢竟主意是自己瞎吉爾出的。
“還有這說法?”顧勇有些不信。
“嗯,而且太頻繁會影響持久,本來三五十分鐘才停火,等以後三五分鐘就繳槍。”唐植桐壓低聲音,悄麼麼的說道。
“嘶……這差彆有點大啊。”顧勇猶豫了,雄風不在,火力不足,到時候恐怕自己在劉悅麵前抬不起頭來,很丟人呐。
“勇哥見多識廣,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部分演藝人員那些男男女女的事?”唐植桐看顧勇還在猶豫,決定下劑猛藥。
有些圈子的部分人士確實生活不太檢點,離婚的、出軌的、找小的、批發綠帽子的、當忍者神龜養彆人孩子的,仿佛隻要拿“以愛之名”做遮羞布,一切就都順理成章起來。
“嗯,那個……思想是比較豪放。”顧勇撇撇嘴,有些不屑,但嘴下留了情。
“那勇哥有沒有聽說過勸守寡兒媳再婚的?”唐植桐又問道。
“廢話,我能連這都不知道?但這兩個可不能放一起比,壓根就不是一回事。”顧勇白了唐植桐一眼。
“我知道,你聽我說嘛。”唐植桐當然清楚這兩者之間的區彆,前者是為一己私欲,後者是出於心疼,“嫂子在舞蹈學校,小王曾經也在那,儘管都跟演藝搭點邊,但我是信得過她們的,但她們畢竟是新時代的青年,現在又鼓勵寡婦再嫁,對吧?”
唐植桐說完借著抽煙的空檔,變換了一下位置,離顧勇稍微遠了一點。
“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你到底想說啥?”顧勇眉頭皺起來,問道。
“勇哥,人有禍兮旦福。我曾經想過如果有一天我去找馬恩列報道,小王改嫁的話,就會有人住我的房子、睡我的老婆、揍我的娃……”唐植桐為了規勸顧勇也是拚了,拿自己和小王同學自黑,至於自己找馬恩列報道?等著吧,向天再借五百年!
“行了,行了,說的夠惡心的。我知道你是想勸我,乾嘛拿你和小王說事?”顧勇心下還是感動的,兄弟說了這麼一通,就為了勸自己節製,鑒於之前兄弟說的都對,他決定聽兄弟一回。
“直接拿你說事也行啊,擼多歸西後,就會有人住你的房子、睡你的……”唐植桐見顧勇聽明白了,又往後撤了一步。
“你可閉嘴吧!我知道了,我以後當和尚,總行了吧?”顧勇一聽唐植桐的腔調,代入進去挺惡心的,抬手欲打。
正在此時,仿佛老天爺也被唐植桐打的比方惡心到了,“哢嚓”一道閃電,轟隆隆的雷聲緊接而至。
“謔!勇哥,雷神在世啊?小弟服了,好像要下雨了,我得去接小王了。”唐植桐拱手求饒,轉身就跑。
“喂!有沒有雨衣啊,從我這帶一件!”顧勇哭笑不得,朝遠去的唐植桐喊道。
“有,放心吧,勇哥也早點回。”唐植桐擺擺手,並未停步,下樓推上自行車,一個瀟灑的抬腿,騎上一溜煙似的跑了。
現下衛星沒上天,京郊雖然有一些氣象站,但氣象雷達也沒幾台,主要工作還是以記錄天氣為主,偶爾參考著農諺預估天氣,這活彆說氣象員,田間的老農估計也能做。
“走,咱先去椿樹胡同,拿上雨衣去接咱妹妹。”小王同學見到唐植桐,沒猶豫,直接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雖然還沒到下班的點,但這年頭考勤接近於無,惡劣天氣遲到早退很正常。
“行。”唐植桐答應的爽快,這天兒淋濕了可不是鬨著玩,萬一發起燒來,鬨出人命也不稀奇。
現下最常見的退燒藥隻有乙酰水楊酸,也就是阿司匹林,隻能針對低燒起作用,像什麼對乙酰氨基酚、布洛芬,國內是暫時沒有的。
倒是有安乃近,不過這藥的副作用是致命性的,能不用就不用。
“桉子哥,去年也是這時候下的雨吧?”走出辦公樓,小王同學看看天,問道唐植桐。
“嗯,差不多,去年給你煮了薑湯,今年咱吃火鍋。”唐植桐也想起了去年的那場雨,小王同學很狼狽,穿著自己剛發的棉服走的。
“吃火鍋?咱家既沒有鍋,也沒有肉,煮菜吃嗎?”小王同學捂嘴輕笑。
“明天我去買鍋,我知道有個地方賣二手貨,不貴。肉嘛,我去想辦法,明天晚點過來接你。”唐植桐空間的肉以豬肉、豬下貨為主,牛羊肉及下貨很少。
之所以少因為貴教吃的牛羊肉需要阿訇經過一定的儀式後宰殺,有專門的屠宰場,屠宰場距離工地較遠,唐植桐隻打著工地的旗號去過一次,買的不多。
“行。”小王同學點頭答應下來,伴著雷聲與丈夫一同前往椿樹胡同。
來到婦聯宿舍時,葉誌娟還沒有下班,小王同學一點都沒見外,翻箱倒櫃的找出兩件雨衣,打算給妹妹、小姑子一人備一件。
“趁沒下雨,你給咱媽留個字條說一聲,省的咱媽以為家裡進了賊。然後你先回家,我自己去實驗中學。”唐植桐拿過雨衣,安排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多個人多個照應。”小王同學一邊找筆紙留字條,一邊說道。
“彆,兩個已經夠我操心的了,再多你一個,我怕照顧不過來。聽話,快點回去。”唐植桐摸摸小王同學的秀發,溫柔的說道,他發現小王同學挺吃這套。
“嗯。”果不其然,小王同學不再堅持,給了唐植桐一個含糖量甚高的微笑,答應下來。
中學放學時間比較晚,唐植桐到學校門口時,還沒有放學。
唐植桐在和學校門衛說明情況後,將自行車放在傳達室門口,自己則帶著雨衣去了初一所在的教學樓門口等兩個妹妹放學。
伴隨著下課鈴響起,陰沉的天空此刻仿佛聽到了開閘放水的號角一般,豆粒般的雨點開始落下,從剛開始的幾滴,很快就傾瀉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