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瞧著吧,這火車要嗚嗚嗚叫喚一路。”押運甲師傅接茬道。
“得,忍一忍吧,好在明天早上就到永定門了。”喊苦喊累不是唐植桐的風格,有困難克服一下。
“要我說,咱這還算好的,等到下一站,我領你去車頭看看,一個個跟個小鬼兒似的。”押運乙說道。
“小鬼?”唐植桐沒get到他的點,疑問道。
“這車頭啊,它吞煤,咱這一趟下來就要燒上百噸煤,車頭有負責燒鍋爐的師傅,一鐵鍁一鐵鍁往鍋爐裡送煤。一會的功夫就黑的跟小鬼兒似的。”押運乙給唐植桐解釋道。
“忘記這茬了。咱來的時候,我發現鐵路都是單向的,這樣容易晚點吧?”唐植桐來的年代,已經都電氣化,蒸汽機都進了博物館。
“車次都是鐵路上計劃好的,大部分都是在車站內彙車,很少晚點,除非碰上臨時加列。乾押運好幾年了,我碰到臨時加列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押運甲師傅給唐植桐解釋道。
“那挺好的,咱押運能準時回家。”
三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到了下一站的時候,押運乙領著唐植桐去車頭,讓唐植桐見識了一下什麼叫小鬼,那副尊容真的能看出辛苦。
車頭不禁煙火,唐植桐給燒鍋爐的師傅散了一圈煙才下來回到郵車。
這一路,雖然時有汽笛聲傳來,但疲憊的人兒根本聽不到,三人輪流休息,倒頭就能睡著。
火車到達永定門車站的時候,郵車卸了下來,火車繼續前行到前門車站。
由於長途押運員的工作性質,兩位押運員師傅卸完車,就回家休息了。
唐植桐沒有立馬回家,而是去食堂吃了個早飯,直到方圓上班。
“這麼快就回來了?沒尋親?”方圓對於唐植桐跟押運車一塊回來,很詫異。
“我在泉城車站下的車,老家離車站不遠,當天就能打來回。”唐植桐略微給方圓解釋了一下。
“哦,尋到親了嗎?”方圓又多問了一句。
“沒有。物是人非啊。”唐植桐感慨道。
“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往好了看吧。這一趟跟車下來,感覺怎麼樣?”方圓調到押運科後,並沒有跟車出過遠門,他還是比較關心這一點,出言問道。
“比做投遞累。逢站就得上下郵包,上了郵包還得分揀信件。都弄好,睡不了多大一會就到下一站了,挺熬人的。”唐植桐如實說道。
“社會安穩了,通信的越來越多,咱押運的活隻會越來越多,你小子腦子活,有啥辦法能減少下押運的工作量嗎?”方圓問道。
“這一路不止一次聽押運師傅提及方科來了,郵車就有了,條件已經比以前改善了很多。”該拍還是拍,何況這也是一線員工的真實聲音,拍完再說法子,“辦法也不是沒有,往各個省市的郵政局多發些郵包袋,郵包袋上印上目的地或者大區的郵編,這樣郵包上車就不用分揀了,到哪個站放下對應的郵包就行,還不容易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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