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按摩結束,唐植桐看到六個大鹹菜疙瘩,覺得四兩油票也沒那麼多……
飯後,唐植桐坐在桌前研究回家路上買來的幾份本地報紙。
“嗯,都是一個辦公室的同事,確實沒必要收錢。”唐植桐也不敢再作妖,擔心小王同學一生氣不給用頭枕了……
“我不懂,等會你看看吧,有多餘的明天我再還給薑姐。”
打人是個體力活,尤其是用腹部打,小王同學咬著毛巾不敢吭聲,也不敢反抗……
又是這個月,街道開始逐戶摸查人口、核實定量,胡同裡已經有小道消息流傳開來,要降低居民糧食定量,動員人口還鄉了……
“桉子哥,你今天怎麼了?情緒有點不對。”王靜文細心地收拾好兩人的衛生,縮進唐植桐懷裡,問道。
“不過薑姐給了四兩油票,我收了。”按摩起了作用,王靜文感受著自家男人頭部肌肉由緊繃到放鬆,心裡也很歡快。
“好的。鹹淡酸辣有要求嗎?”唐植桐閉上眼睛,靠在軟彈可口的頭枕上,這人體工學座椅設計的真棒啊!
“薑姐讓你看著做,說相信你的手藝。非要給兩塊錢的加工費,我沒要。”王靜文用手往前掰了掰唐植桐的頭,太用力,頭枕不舒服。
“咱家都有兩輛自行車了,再買浪費不說,也更紮眼。”王靜文把票遞還給唐植桐,不讚同再買自行車。
“那有張票就行了,我媽那有錢。另一張給鳳珍留著吧,她今年考初中,咱倆一塊攢錢買。”聽到唐植桐說給自己妹妹買,王靜文心裡潤滿了蜂蜜,甜啊!
“行,一塊攢錢。”唐植桐答應下來,卻心說,哼,等我拿到稿費嚇伱一跳。
這個月還出現了個新詞:盲流。盲流,這時不算貶義詞,是盲目外流的簡稱。各大城市的交通樞紐設立了收容站,收容盲流,免糧票供應飯食,然後登記遣返原籍……
看到眼裡和傳到耳朵裡的消息,讓唐植桐深感沉重,葉誌娟那邊還沒消息傳來,也不知推進到什麼程度了。
“歇歇吧。薑姐準備的鹹菜,我帶回來了,一會還得你炒呢。”王靜文挪到唐植桐身後,掰正他的頭,兩手給他揉著太陽穴。
唐植桐心情不好,晚上好好地加工了一番,狠狠地打了王靜文一頓。
做投遞員的時候,各大報紙免費看,轉調後,就沒了這種便利。
很多事物都是經過加工的,新聞是這樣,鹹菜是這樣,心情也是。
“就是……有種無力感。”唐植桐撫摸著光滑溫熱的綢緞,悵然說道。
“雖然你勸咱媽,但我知道你實際上沒有在咱媽麵前表現得那麼灑脫。桉子哥,你照顧好一家老小已經不容易了,咱不給社會添麻煩,也是一種貢獻,對不對?”王靜文很聰慧,桌麵上攤開的報紙內容,讓她抓住了重點,同時往外側側身子,方便自己男人的抓握。
“你說得對。”這時候最撫凡人心的,無非是這點人間煙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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