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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場休息的時候,唐植桐擺事實、講道理,成功說服小王同學明天穿著新式的小衣回椿樹胡同。
大難來臨,沒有人能獨善其身,唐植桐想從葉誌娟那邊看看,有沒有機會用這個賺女人的錢,給國家創點外彙……
第二天,唐植桐背著包,卡著點去接王靜文。包裡有十斤小米,兩盒鹹菜,還有十來個雞蛋。
唐植桐和王靜文到椿樹胡同的時候,葉誌娟還沒到家。
“姐夫,你可來了,最近媽忙,天天吃醬菜,我都快吃吐了。”王敬民見到唐植桐,忙不迭的吐槽道。
“今兒我給你做好吃的,快去寫作業,小心一會你姐打你屁股。”唐植桐摸摸小舅子的頭,很和氣的說道。
“哼,男子漢大丈夫,我才不怕她!但我不跟女人一般見識,讓著她。”王敬民小嘴嘚吧嘚,身體很誠實,但嘴上不慫。
唐植桐去廚房轉了一圈,家裡啥菜都沒有,兔子來了都得哭著回去。
沒辦法,唐植桐隻能從空間掏出兩個西紅柿,打算做個湯。
西紅柿、黃瓜屬於細菜,有反季節種植,但供應範圍窄,這兩樣都不是能大開大合常吃的東西。
米掏一遍,遞沙一下,挑出沙子,就能進高壓鍋悶了,不敢多淘,乳白色的都是澱粉。
唐植桐今天做的西紅柿湯有點鹹,一會澆在米飯上,勉強算是西紅柿蓋澆飯。
等葉誌娟回來的時候,飯、湯均已做好。
“桉子來了,又麻煩你做飯了。”葉誌娟拖著疲憊的身軀,進門聞到飯菜味,強笑道。
“捎帶手的,您快坐下歇歇。”唐植桐口頭上說道。
王靜文不用避嫌,用實際行動去做,扶母親坐下,又去給母親倒了一杯熱水。
“開了一天的會,讓我們動員女性如何生產自救。”葉誌娟稍微透露了一下會議內容。
“清明前後,種瓜點豆。糧食緊,副食跟上也管點用。我家就是挺好的例子。”瓜菜代,得明年才會被提出,唐植桐知道,但沒法明說,隻能委婉的提示。
“我也想到了,但更多的人認為還是得種糧,隻要糧食產量一上來,就啥都解決了。”葉誌娟喝口水,眉頭皺的更緊了,當著兩個小的麵,沒有說更多,反而催促道:“不說了,不說了,吃飯。”
飯後,葉誌娟帶女兒、女婿去書房,任由兩個小的在外麵聽收音機。
“情況比預想的嚴重,報災的地方越來越多,有些地方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浮腫、子宮脫垂病人,人口外流的數量也越來越多。”葉誌娟語氣很沉重,有些話在會上沒法說,回家跟女兒、女婿嘮叨嘮叨。
“媽,有些事不是一個人能改變的,儘力就好。”唐植桐的勸說很無力。
“我知道,我也懂,就是深感無力,能做的太少了。”葉誌娟點點頭,透露道:“鑒於現在這種情況,定量調低已成定局,下一步還會精簡商品糧戶口。”
“定量咱都聽安排。我的二等功快下來了,應該不至於被精簡。”唐植桐把消息說給葉誌娟,省的她擔心閨女。
唐植桐打算好了,如果有人誇他覺悟高,用大義壓自己主動去農村,那就呸他一臉!老子覺悟沒那麼高!
“好,這是今天聽到的唯一好消息。咱跟北邊的關係已經快撕破臉了,前兩個月我們降了一次工資,拿去還債,根本不夠。下個月居民肉食定量也會縮減,結餘出來的拿去還債,內憂外患啊。”葉誌娟聽到好消息開心了一些,說了一下國際形勢,又追問道:“桉子,你家那些兔子養的怎麼樣了?”
“挺好的,隨便給點草就能活,我昨天還去割了一車草回來。”
“好啊,那我就放心了。”葉誌娟心懷國家,但她也是一位母親,同樣擔心子女過得不好,但她心裡有尺度,不像某些人毫無原則:毫無底線。
“媽,您這麼一說,我想起件事來。我和文文在家沒事的時候,鼓搗幾件小玩意。我琢磨著吧,甭管眼下形勢如何,如果能給國家賺點外彙,那肯定是一件好事。您給參詳參詳,看當不當用。”唐植桐是真想為國家做點什麼,但同時也深知,有些事哪怕No.1和No.2也擺不平,鬥升小民就彆蝦寄吧唧唧歪歪了,否則一定會知道“死”字怎麼寫。
“什麼東西?”葉誌娟一聽來了興致,高壓鍋和淨水設備的事她知道,這次會不會也是個驚喜?
“文文。”話說到這,唐植桐看向王靜文,該小王同學上場了。
“你轉過身去。”在自己媽媽和自己男人麵前,王靜文還是很不好意思露出上半身來。
唐植桐聞言,啥都沒說,來到門口轉身麵對房門,手抓著把手,防止臭小子誤入,任由自己媳婦展現給嶽母看。
“你們真……真有想法啊!”葉誌娟在婦聯工作,接觸到的東西多一些,見多識廣,她見過各種各樣的,但這種類型很前衛,很搶眼。
“文文,要不要給咱媽留下?”唐植桐繼續麵門。
“彆,穿著吧。你剛才不是說好幾件嗎?回頭拿過來一件,我找人研究研究,看能不能賺外彙。”葉誌娟趕忙阻止,自己閨女這麼大,空著多不舒服!
“我覺得能,現在報紙上不都在報道各國提高女性地位嘛,穿得舒服一點不就是提高嗎?再說,我倆做了好幾件,用的碎布頭,原料才四毛錢。我尋思著,賣成品總比布料要貴一些吧?多出來的就是咱深加工賺的錢。具體能賺多少我不清楚,得您聯和有關部門去研究。這個工作也挺繁瑣,做多大的合適,有些部位是不是用鬆緊帶等等。我們這幾個是湊合著用的,下麵用的竹條,過水後可能會變形,最好用鋼圈。這個用的綁繩,如果能換成鋼式掛鉤就更好了。還有顏色,什麼顏色搶眼,需不需要繡花等等吧。得去國外看看人家的……”唐植桐麵壁嘚吧嘚、嘚吧嘚,恨不能一氣說完。
“哎呀,你彆說了,一個大男人知道這麼多。”王靜文穿好衣服,恨不能堵住自己男人的嘴。
“文文,你彆攔著桉子。桉子,你轉過來,繼續說。”葉誌娟知道這是正事,女婿連借口都幫自己想好了,主導推廣這玩意,還有哪個單位比婦聯更合適?
“媽,都說西方多好多好,工人工資多高多高,我琢磨啊,那人工費肯定也貴吧?咱人工費便宜啊!同樣做一件這個,咱在價格上更有優勢吧?”唐植桐很認真的跟嶽母講著,沒有不好意思,因為這確實是正事。
“嗯,你說的有道理,還有嗎?”葉誌娟若有所思,追問道。
“其實不光這些,咱能做小衣,那能不能做其他衣服?我們那片不是有使館區嗎?偶爾能看到從國外寄來的雜誌、報紙,有那種布很少的衣服,聽說是遊泳穿的,布那麼少,價格卻很高。咱能建棉紡廠,能不能建製衣廠?什麼衣服都造,男人穿的、女人穿的、孩子穿的。俗話說衣食住行,衣是排在首位的。就是得注意款式,人家喜歡什麼樣的,咱生產什麼樣的。就咱這前陣子還流行列寧服、布拉吉,今年穿的也少了,大概就這麼個意思。工作挺多挺雜的。”唐植桐一氣說完。
“桉子,你的想法很好,有沒有想過換個單位?”若不是自己早就調查過唐植桐,身世清白,葉誌娟肯定會懷疑自己這個女婿是迪特,這眼界在同齡人裡能數一數二!
“沒想過。媽,跟您說實話,我沒啥大誌向,做投遞員就挺好,家裡也能兼顧的過來。”唐植桐很真誠的回複葉誌娟道。
“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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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更新可能會晚一會,事比較多,沒寫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