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個局外人一樣,隻是觀察著夢境,從未有過一絲波瀾。
傑森之前也疑惑過是不是誤中了什麼沒有傷害性的魔法,為此他甚至特意跑去問了大種姓們,得到的回答是他們也看不清夢境的本源。
“我看不清夢的真正主人,隻能隱隱約約,嗅到一絲氣息,那是……神秘的,強大的,隱藏在白霧之後的,一道身影。”
達可拉奶奶顫顫巍巍地地說著,清澈的雙眼回歸渾濁。
“白霧……”她嘴唇囁嚅了半天,才緩緩叮囑傑森:“不可直視,不可窺探,不可質疑。”
若是傑西卡在,就能解釋,那道白霧是主神設下的防火牆,窺探白霧等同於窺探神明,當然要禁止,可惜她不在。
所以傑森覺隻得自己被那些神神叨叨的言論恐嚇了一番。
但最後達可拉奶奶卻又告訴他,夢境隻是被動連接,其主人並無惡意,不用擔心,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所以到底是哪個混蛋做夢做著做著做到他夢裡去了?
傑森額頭上青筋暴起,憤憤轉身回了哥譚,發誓要把那個家夥揪出來打斷三條腿。
開玩笑,紅頭罩的睡眠很寶貴的好嗎,除了在哥譚靠黑吃黑稱霸一方,還要時不時和法外者一起出任務,難得的休息時間不能享受深度睡眠,還要被迫看無聊至極的循環轉場。
不過很快,這個神秘人的真實麵目就浮出了水麵。
軍火庫回來了。
帶著清繳完的du品線的任務記錄和一張照片。
傑森自認也算是死去活來過得人了,資深地獄笑話受害者,什麼場麵他沒見過?
但是這場麵他真沒見過。
頭罩被他隨手扔在了沙發上,傑森坐在那,一手拿著照片,一手顫抖著點燃了一根煙,自動屏蔽了羅伊滔滔不絕的背景音。
火星向上灼燒著,煙灰掉落在地上,瞬間和淺灰色的地板融為一體。
直至指尖傳來微燙的感覺,傑森才猛地一抖,坐直身體。
他把煙按滅在煙灰缸裡,摩挲著照片:“不,她不可能是平行世界的我。”
傑森的語氣斬釘截鐵。
羅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信,為什麼?”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來,站在傑森身後,指著照片,恨不得把傑森的頭按進去:“你看看這張用性轉軟件就可以無縫貼合的臉,你看看這站在那裡就能嚇哭小孩的黑老大氣質,你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小傑鳥你不能因為傑西卡看起來比你要帥氣年輕招人喜歡就拒絕接受現實啊。”
“你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羅伊仰頭痛斥。
傑森沉痛地答道:“因為,如果她是平行世界的我的話,怎麼可能對你笑得那麼溫柔?”
應該是麵無表情,或者下撇嘴角瘋狂放殺氣才對。
這個在月光下轉身笑得一臉柔和濾鏡的人是誰啊,ooc了吧!
但是,傑森一轉攻勢,眼神凶惡地盯著身後:“誰準你叫她傑西卡的。”
“啊?不叫她的名字那要叫什麼,jessy?這麼快就叫這麼親昵不太好吧。等等不對……”羅伊有些摸不著頭腦,隨後反應過來:“你這不是早就相信了嘛,所以剛才倔那一句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噎我一下嗎??”
傑森確實相信了。
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那種冥冥之中的熟悉感令他恍如隔世,甚至不需要見麵確定一番,那一瞬間靈魂的悸動使他身體裡的每一滴血都尖叫著沸騰了起來,瘋狂地流竄在他的四肢百骸,傑森甚至覺得如果不是他的供血係統足夠強大,怕是當時就會直接昏厥過去也說不定。
總而言之,傑森無比確定照片裡的人的身份,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他自己,除卻血肉皮囊外,他們是世間最相像的兩人,也是最親密的存在。
傑西卡是誰?
他的半身。
一個永遠不會背叛他,不會拋棄他,永遠理解他,永遠包容他,永遠站在他身後的存在。
當然,這套關係反過來也同樣成立,傑森甚至覺得,若是傑西卡對他說要炸掉阿卡姆,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就給她遞炸彈。
至於蝙蝠俠,蝙蝠俠是誰,他認識嗎?
可惜,傑森再怎麼躁動不安地想要見到傑西卡也沒用。
羅伊把傑西卡的話轉達給了傑森,麵對他吃人般的眼神無力地擺了擺手,表示他也不知道傑西卡這周要去哪裡。
嗬,讓你凶我,急了吧急了吧,急也沒用。
唇角那抹幸災樂禍沒掩蓋好,羅伊被傑森痛揍了一頓後丟出了門外。
“忘了說,你上次研究新型武器炸掉的我的四個安全屋我已經記在賬上了。”傑森冷漠道:“在你還完債務之前,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羅伊震驚:“你36度的嘴怎麼說的出這麼冰冷的話,小傑鳥,我們的出生入死的隊友情難道連四個安全屋都抵不上嗎!”
“可是你平均每製造出一種新型武器,就要炸掉我四個安全屋。”傑森不為所動,甚至黑氣更甚:“要是我就去星城找奧利弗·奎恩要債。”
不,也許坑了綠箭俠一筆羅伊還會高興也說不定。
傑森改口:“找黑金絲雀要債。”他手腕一抖,就把滿臉寫著“你不能這樣對我”的軍火庫關在了門外。
外麵安靜了一會,隨後又響起更加急促的敲門聲。
“照片,照片還我傑森·陶德你個混蛋!”
羅伊扒在門上吼得撕心裂肺。
“我花了好久調出的imax幻彩柔和月光濾鏡!我看透了小傑鳥你就是不開心第一個見到jessy的是我對吧!”
“嫉妒,你就是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