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業成見他們都不說話,就自覺站起來,道:“殿下,臣還有要事,先行告退。”
宇文淵客套了幾句,待蕭業成走後,陳鬆才開口道:“殿下,聽說楚王殿下病了。”
宇文淵聽到這個消息後並不驚訝,他這個皇弟向來身子不好,早些年能連著三四個月都臥在病榻上,連宮門都不出。
“他本來就是個藥罐子,怕是這輩子都好不了。”
陳鬆回道:“可是前段時日楚王殿下精神煥發,奉旨查科場作弊案時,一點也不像是病弱之身。今日忽然病倒,還大張旗鼓地請來禦醫,到處宣揚自己病倒的消息。”
“都說是楚王殿下為了查案,累得吐血。”
“草民覺著,殿下身為兄長,應該去上門看望一下,另外再帶上府裡的郎中,想辦法查一下他的脈象,看看這病是真是假。”
“他要是真的有病,殿下也可以放心,看他不順眼,想辦法下個毒,一了百了。要是假的,殿下,您可是又多了一個勁敵,要儘快鏟除,以絕後患。”
*
微風徐徐,窗子支開半扇,和煦微光斜斜地照進屋內,珠簾輕搖,簾影重重。
屋裡的香爐慢慢地燃起一縷縷的煙,淡淡的蘭花香充盈著整間屋子。
迢迢坐在床邊,一襲淺紫色的長裙,白皙的肌膚於微光中透亮如玉,烏發如瀑,頭上珠釵隨著她翻書的動作輕輕晃動。
宇文徊靠在軟榻上,雙眸柔情似水,盛著麵前的嬌人,迢迢翻著詩冊,曼聲念道:“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迢迢念詩念累了,便端起酸梅涼湯喝了幾口,午後的困倦頓時消散,她接著看向手中的詩冊,默念著詩句。
這些年,皇兄每每病倒,迢迢都會陪在他身側,為他喂藥,做些好吃的點心帶給他,或是坐在一處讀詩作畫,逗樂打趣。
在宮裡的日子本就寂寥,若是不得寵,隻會更難捱。
那幾年,建福宮和建寧宮靜悄悄得嚇人,如冷宮一般,每日醒來看看天,看看樹,去陪皇兄說說話。
宇文徊撐起腦袋,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迢迢看,她剛剛喝過酸梅湯,嘴角處殘留著些許的汁水。
嘗起來會是什麼味道,宇文徊下意識撇開眼睛,不該這樣肖想,他動了動身子。
迢迢抬頭看他,“怎麼了,皇兄?”
宇文徊病懨懨道:“嘴裡苦,想嘗嘗酸梅湯的滋味。”
迢迢放下詩冊,給他倒了一杯的酸梅湯,遞過去,“呐,隻有這一杯,皇兄解解饞。”
宇文徊眼眸亮了亮,歡喜地接過來杯子,一口飲了下去,連喝了幾日的苦藥,嘴裡可算是有了些滋味,心裡頓時暢快起來。
迢迢柔聲哄道:“快了快了,太醫說再喝兩日,你的病就好了。”
“等皇兄病好,我們就去城裡的薈萃樓裡吃肘子,蒸魚,水晶餃,清燉雞,但是不許喝酒,不許再動氣,也不許再多想。”
宇文徊冷不丁地問了一句,“不去見江大人嗎?”
迢迢登時啞住,低頭道:“皇兄不是說不讓我見江大人了嗎?”
看到迢迢閃躲的眼睛,宇文徊抿嘴不語,靜默一會後,歎道:“我又管不住阿迢的心。”
迢迢看著宇文徊一臉不悅,思忖再三,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皇兄,從我入宮至今也快十年了,這十年,我和皇兄在這宮裡相互依靠,勝似親兄妹。可是兄長遲早要娶親,妹妹也要嫁人,總要有分開的時候。”
“我明白皇兄對我的情誼,皇兄舍不得我,所以才會醉酒說那些胡話,我懂你,所以我思來想去,決定先給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