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援軍西去(2 / 2)

另一廂,王齕也帶著遊擊部隊回到了秦軍壁壘內。

在白起的營帳內,嗓子沙啞的王齕抱著水囊、仰起脖子就是一通牛飲。

等感到喉嚨被溫水滋潤過後,沒那般疼痛了,他才抬起右手用手背豪爽地抹去嘴邊的水漬,向他心中的“白虎星君”抱怨道:

“武安君,趙軍今日不知道怎麼了?不管我怎麼罵那副將,他都不帶著士卒出來和我軍打!”

白起握著手中的竹簡,儒雅地笑道:

“無礙,人都有惰性,你明日不要上午去罵戰,讓士卒們好生休息,明日夜裡跑去襲擊趙軍壁壘。”

“諾!”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戰術都是虛妄,趙軍沒糧了,五日之內趙軍必然會因為饑餓發生嘩變,十日之內勢必要被我軍困死在丹河河穀內不得出,此戰我軍必勝。”

發須斑白的老者靦腆的笑道,嘴邊泛起一個淺淺的酒窩,能瞧出來年輕時期的武安君必然長了一張看起來十分乖巧的臉。

王齕眨了眨他滿是崇拜的星星眼,連連頷首。

……

又過了一日,王齕遵循武安君的命令,帶著遊擊部隊夜襲趙軍壁壘,司馬尚帶著一路趙軍如同往日那般走出壁壘與王齕大軍拚殺。

瞧見情況與以前一樣,王齕放下心來,與趙軍打到正酣處他就帶著遊擊部隊調頭跑了,可惜夜色濃鬱之下,王齕沒能注意到,他帶著遊擊部隊撒丫子跑得快,司馬尚所帶領的趙軍回頭撤退的速度一點都不比他慢。

一日,一日,又一日,接連過了七日。

儒雅又內斂的武安君有些微笑不起來了,在他的意料之中,趙括那小子早就應該挺不住要率領著大軍往外出與“王齕”決一死戰了呐,怎麼趙軍還縮在壁壘內不出來呢?

趙軍雖然沒出壁壘,但情況確實很不好,壁壘內的糧倉空了,不知是誰最先喊出來去歲廉頗將軍設立的幾個糧倉內盛的都是黃色的沙土,彆說米粒了,連一顆豆子都沒有!

士卒們聽聞消息瞬間慌神了,雖然這些時日內,他們從一日兩餐減到了一日一餐,甚至有時候每人隻有半個粗糙的麥餅,但底下的兵卒們沒有過度擔憂,因為他們一遠遠地瞧見廉頗將軍修築的幾個鎖著青銅鎖的糧倉,就覺得心安,會默默安慰自己,這是一場持久戰,他們趙軍不會缺吃的,廉頗將軍修建的糧倉內還堆放著許多糧食呢!?

可惜當看到那些黃沙土時,餓著肚子的士卒們大

半年的信仰徹底崩塌了。

眼看軍中馬上就要發生嘩變,五個副將當即按照前幾日與主將商討好的計劃,把手底下的百夫長全都聚集起來,站在空空蕩蕩的營地廣場上,趙括站在廣場內的最高處,扯著嗓子大聲吼道:

“我趙軍的幾百位百夫長們!括在此宣告,咱們軍中目前確實是沒有糧草了,可是諸位不用擔心!再過幾天,廉頗將軍就會帶領著二十萬大軍與百萬石糧草來支援我們!”

“老秦王陰險狡詐、不講武德,早在去歲九月就偷偷摸摸的用武安君白起換下了年輕的將領王齕!我們現在不是在和王齕交手,而是在與白起拚殺!”

百夫長們聞言紛紛害怕的瞪大了眼睛,腿肚子發軟:“!!!”

趙括見狀當即高高舉起雙臂,脖子上青筋直冒,更大聲地吼道:

“二三子們是不是都害怕了?!”

“老實說,你們怕!我也怕!縱使括的父親馬服君還活著,家父也會對白起心生懼意的!”

“可惜我們懼怕是沒有用的!白起打仗向來打的都是殲滅戰!所到之處,鮮血染紅地麵!不留任何活口!”

“眾位百夫長們好好想一想,咱們身後就是邯鄲!若是長平失守,虎狼秦軍們就會一鼓作氣的越過太行山,衝到我們趙國,攻陷我們的都城!殺光我們的親人!奪走我們的糧草!將我們的家人變成他們秦人當牛做馬的奴隸!將我們的兄弟們的腦袋偽裝成他們在戰場上獲得的首級來提升爵位!”

“二三子!此戰,我軍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候!不破不立!敵軍強大!敵軍不講武德!敵軍不要臉麵!我們現在不是為了韓國的上黨郡在戰!我們是為了我們自己的性命在戰!為了保護我們的家人不遭受秦軍毒手而戰!”

“我們沒糧了!秦軍也快沒糧了!我們的援軍馬上就到!秦軍的援軍還沒有影子呢!”

“從今日起,括允許二三子宰殺手下的馬匹!我們吃馬肉!喝馬血!舉起戈矛為了我們的家人而戰!死守壁壘不出!嚴防秦軍硬攻!等待援軍!等待糧草!等待熬過這個寒冬後與家人們沐浴著暖意融融的春光一起漫步在邯鄲街街頭上!”

等趙括將心裡琢磨出來的鼓舞士卒的話全部喊出來後,出了一身的熱汗。

整個廣場寂靜了幾息後

,幾百位百夫長瞬間舉起手中的兵器,高聲呼喊道:

“死守長平!保護家人!殺馬匹!吃馬肉!喝馬血!攻破秦軍!活捉白起!”

百夫長們的呼聲震天響,一陣陣渾厚的音浪如漲潮的海水般從四麵八方向幾十萬士卒們湧去。

當日中午,趙軍壁壘內就紛紛宰殺起了馬匹,晚上就吃到了馬肉。

馬肉粗糙其實是不好吃的,但對貧困的士卒們而言,怕是龍肝鳳膽也就是馬肉這個味道了。

趙括預想的不錯,待將實情告知大軍們,大軍們雖然會害怕白起,但一想到家人們,吃著手中的馬肉,就有勇氣與秦軍決一死戰了。

寒風淒淒,他站在壁壘放哨的土胚高樓上,在漆黑的夜色中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秦軍壁壘的方向。

……

待到天光熹微,黎明將起時,從邯鄲逃離後繞道韓、魏兩國足足用了將近二十日的時間,風塵仆仆的贏異人與呂不韋才終於看到了巍峨高聳的函穀關。

穿著玄衣的公子異人走下馬車,鳳眸含淚的走到函穀關門前,不顧守門士卒們怒瞪的眼神,腳步踉蹌的跪在黃土地上,親吻著腳下的泥土,哽咽道:

“母國,我回來了!”

身著素衣的呂不韋也抬起袖子擦掉臉上的灰塵,幾步上前攙扶起跪在地上的贏異人,高興道:

“公子,我們快些入關吧,遲則生變呐!”

“嗯,我聽先生的。”

公子異人從黃土地上站起來,用袖子擦乾眼角的淚水,收起心中的激動,從懷中掏出“驗”和“傳”帶著呂不韋朝著守關的士卒走去。

穿著黑色甲胄的士卒們檢查了贏異人的驗、傳後,知曉他的身份竟是在趙國邯鄲為質十餘年的秦王孫子後,立馬恭敬地閃到一旁,打開關門,讓公子異人的馬車進入關內。

不知道贏異人和呂不韋已經回到秦國的老趙一家人,正在用早餐。

將近二十天大的小奶娃在每日幾瓶奶粉的喂養下,肉眼可見的精神了許多,黑黝黝的胎發、又黃又少的眉毛,圓圓一張白嫩小臉,烏溜溜的丹鳳眼鑲嵌在其上,清澈見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極具靈氣。

白嫩嫩的始皇崽去掉繈褓穿著太姥姥給他做的小小的羽絨棉襖和羽絨開襠褲(仍舊是用羽絨被改造

<p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