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國子監(2 / 2)

夜半,一輛馬車緩緩駛入東街,到達公主府北麵的後牆。

牆下麵早已被馬夫用沙袋堆疊,謝至言抬腳踩上去,身手嫻熟就翻過圍牆,還沒等站穩,銀針就順著四麵的窗欞射出,他拿起包袱就往頭上罩,身子快速閃躲,總算避開了針去的方向。

抬手拔了包袱上的針,小心撥弄,針尖帶著顏色,聞起來有股澀味,是渙散骨。

渙散骨是太醫院對人開刀時用的,用量少許,就可以使人神智渙散,昏睡倒不至於,頂多腦子不清明,分不清人事。

“還真是客氣。”謝至言嘲諷一句,把包袱瀟灑甩在背上,非常有閒情雅致看看風景,晃悠著到公主府正堂。

沒想到大堂前坪還有無數的宮燈點亮,前方經過幾階青石階梯就是接客的正堂。

不用他進去,人已經擺了貴妃椅在堂門正中央躺著,旁邊還有伺候的男子低眉順目端著銀盤喂著柑橘,一邊扇著蒲扇的男子時不時說著什麼逗得謝殊觀眉開眼笑。

“太子到。”

在場所有的侍女麵首全都跪下,還沒等謝至言開口,謝殊觀躺在椅子上,擺了擺手,紅唇冷聲開口:“都起來吧,繼續。”

歌舞升平,大堂前坪男子穿著雲煙袍,臉上沒有施胭脂水粉,身子窈窕,拿著畫扇舞動腰姿,麵色直勾勾盯著椅子上的那位。

見謝至言沒有落座,謝殊觀道:“太子站著,是覺得我公主府太寒磣了,沒有座位供你入座嗎?”

一旁的侍女抬手把椅子要搬到謝至言旁邊,他抬手製止住,尋了身邊的座位,翹腿坐著,熟練開始從包袱裡掏出話本開始看起來。

就當是來走一遭,人既然安然無恙,自然而然該輪到他享受了。

“母妃讓你過來我這,是尋地方看話本的?”謝殊觀看著不遠處的皇弟像是周朝無人般,拿出話本就沉迷進去,跟那群腐朽書儒沒個區彆,她不高興地問出聲。

“哦,忘記了。”謝至言抬手把信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起身抱著話本就走,身姿散漫,當逛街般欣賞著院內的花簇,把地上的蹴鞠,抬腳踢得更遠,才離去。

謝殊觀:“………”還真是來送信的。

兩個人性格本來就不和,更沒有什麼可談的,謝殊觀悠悠出口:“慢走不送。”

“為了感謝皇姐大禮,你的針我全收走了。”

遠處飄來少年幸災樂禍的身音。

“謝至言,你給我回來!”謝殊觀一聽,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針全是沈雲讓特製的,她花千金買下,好不容易跟沈家做個交易,謝至言還把東西全收走了。

“公主。”昔日醉香樓招牌林儘染仙子,如今正端著點心緩慢從公主府膳房走出,緩緩來到公主身邊,一旁侍女很快把椅子搬到與貴妃椅並排,她順勢而坐,倩手拉過公主的手,撫氣道:“公主切莫生氣,太子就是性格頑劣一些,沈雲讓那小子做的針,還沒我的好,改日我為公主設計一套改良的機關。”

望著後麵大堂一地狼藉,林儘染笑了笑,轉移話題道:“公主還在為和親之事煩憂?”

謝殊觀把林儘染芊芊玉手握在掌心把玩,麵色溫和,語氣帶著殺氣道:“阿染,你知道的,和親這件事隻有終止這一種可能,倒是苦了你,陪我一起被關押在這小小公主府,終有一日,阿染,我要帶你看儘這世間風光,快馬遊玩山川美景,再給我點時間,阿染……”

一聲聲親昵“阿染”,一遍又一遍,像是沒有安全感般,需要身旁人撫慰,謝殊觀寬大的衣袖緊緊罩住林儘染,臉靠在她的脖頸處,深深貪戀。

林儘染沒有說話,手指撫摸著謝殊觀的秀發,溫柔的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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