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罰站(2 / 2)

謝至言額角淡紅的劃痕十分醒目,臉上兩頰掐痕對稱,這對於野慣了的謝至言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手還被對方拿捏住,更讓他咬碎牙。

沈雲讓背靠書案,手大力包住掌心的清瘦指骨,讓其掙脫不掉,許是對方惱羞成怒,沈雲讓手掌裡抱住的涼玉,試圖伸展變為五爪,想伸出掌心撓人,他立刻加大力道,輕佻捏了捏手背肉。

沈雲讓眼裡含著笑意,眉骨微挑,嘴角淡笑,眼簾輕輕合下,等待眼前人下步動作。

謝至言全身壓在他上麵,紅發落在了沈雲讓溫潤清冷的臉上,突然靈光一閃,抬起手肘重重給了他心口一擊。

沈雲讓被捶得小聲咳嗽,唇色蒼白了許多,抬眼看著眼前人,不說話,兩個人靠得極近,謝至言能看到沈雲讓眼睛烏鴉黑似的眼睫,在光線下,蒼白膚色落上一層極小的陰影。

落在外人看來,就是謝至言欺負著手無寸鐵的沈雲讓。

“放開我表哥!”

“太子,慎言慎行,快放開沈家公子。”

一道威嚴帶著不容置否的聲音從書院門口傳入,在場所有人都停下手,維持著打鬥狀。

頃刻間,回過神,有的趕緊放下揮拳的手,還有腳踩在對方胸口處的人,悄然收回腳,更有甚者麵色淡然,給了對方膝一擊,被傷者,隻能咬緊銀牙,吞下這痛苦。

眾人匆匆整理因打鬥而散亂的衣袍。

太傅拿著書冊走進來,身後跟著一乾授業先生,皆眉目恭敬,不言一語。

“先生。”

眾人鞠躬作揖,態度端正,謝至言抬腳用力踹在了沈雲讓小腿肚上,聽見人小聲悶哼一聲,頓時心情愉悅。

他眼睛偷偷撇了一眼旁邊人,隻見沈雲讓裝作無事人般,麵色溫和,謙謙有禮,朝太傅作了禮,看到於此,謝至言冷哼一聲,也乖乖向太傅抱拳行了一禮。

早知道,就該用十層力道,讓這愛裝的家夥嘗嘗滋味,謝至言表麵風輕雲淡,心裡止不住罵沈雲讓是愛裝的小人。

太傅環顧四周,看著地上被丟得亂七八糟的書,差點喘不過氣來,發白的胡子被鼻翼呼出的氣體吹得翹起,眼角肉眼可見多了幾道皺紋。

謝至言瞧了一眼,下意識看向腳下踩得硬硬的東西,是書冊,他抬頭向上看,狀似悠閒,一腳就把書冊踹到身後,動作迅速無聲。

被飛來書冊擋住步伐的沈雲讓無語凝噎:“……”

太傅尋到一處動靜,更加頭痛,眉皺成三川狀,想眼不見為淨,可又覺得忍無可忍,這般臭小子,跟那群老家夥一個德行,每日三省吾身,看來還是自己太縱容他們了。

他厲聲勸教:“慕家姑娘,作為學生,頭上就該有把尺,橫規矩,束端行。”

眾人尋著太傅的目光方向望去,隻見宋鶴安嘶啞咧嘴,麵上痛苦焦急,左手食指一直不停戳著身下的頭,右手不停的甩,語氣相當暴躁:“你快放開我的手,再這樣,本世子可生氣了。”

慕影圓圓杏眼睜大,含著淚光,眼裡滿是憤怒,眼眶周邊通紅,嘴裡狠狠咬著宋鶴安的左手,手大力揪著這人的衣袖,即使宋鶴安拚命戳她頭,她也毫不鬆嘴。

蘇朝聽著太傅告誡聲,觀察其臉色,見勢不對,向太傅行了禮,快速衝向慕影身邊,小聲勸道:“呆子,快放嘴,小心被罰。”

見人還是一動不動咬著人,蘇朝雙手叉腰拍了拍腦袋,頭疼得緊,這笨丫頭怎麼就聽不懂人話,也看不清形勢,現在是報仇的時候嗎?

上次宋鶴安這小子在春獵時,一不小心把這笨丫頭偷偷帶進皇家獵場的兔子給殺了,這兔子小丫頭養了很久了,也就因為殺了這隻兔子才能讓宋鶴安險勝大皇子謝錦,在獵場上拔得頭籌。

但這宋鶴安在聖上麵前邀到功也就罷了,還半個月不見人影,蘇朝幾人找不到他算賬,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沒曾想這丫頭記到現在。

深深呼一口氣,隻能抬手抓住宋鶴安的右手臂,一手放肆掌住他的臉,好使勁拉扯,企圖把手從那丫頭嘴裡拉出。

“靠,本世子的臉…你,你放肆。”

“你…你什麼你,這時候還要說這些廢話,手還想不想要了…”蘇朝沒好氣地回,手上動作更起勁了。

趙玄幾人也輪番上陣,左勸右哄,無奈還是沒有說服,齊峪擦了擦眉眼,看著拿著戒尺要過來的太傅,連忙向謝至言求救:“阿言,你來勸勸,這榆木腦袋不開竅。”

謝至言抬腿就走上去,對著慕影固執的小臉,剛到嘴邊的狠話被他狠狠咽下,眼神柔和幾分,淡淡道:“放開他,今晚就帶上你。”

察覺到慕影這姑娘半信半疑的眼神,不耐煩補充道:“認真的,不騙你。”

說起來,慕影這姑娘還是他機緣巧合下救起的,大雪天卻一個人躲在荒廟角落瑟瑟發抖,身邊無一人,衣襟涔濕,臉色發青,神情渙散,雙手更是凍瘡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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