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剛剛還空著的兩個神台上,各自出現一座神像。
靠近黑袍人的那一邊出現的是獨腳的、外貌有些像猴一樣的神像。祂獨腳站立,麵目猙獰的直視前方。
五猖神的神像看起來比祂本尊還要凶啊……
看到這一幕,鈴蘭心中一個哆嗦,感覺她這邊麵若芙蓉的吉祥天母在氣勢上可能壓不過對方時,目光再往後一移,然後就看見了一張黑色的、吐著舌頭的、手上拿著寶劍,神色無比猙獰的……鬼一樣的臉。
嗯?
鈴蘭以為看錯了,揉揉眼睛,再度看去時,那神像依舊如此凶悍可怕。
這……吉祥天母呢?
仿佛看出她的困惑,站在一旁的多吉低聲說道:“這就是供奉在寺廟裡的吉祥天母的真身。”
“……哦。”真看不出來啊。
多吉繼續道:“吉祥天母本尊作為護法神,如果眉目不威嚴一些,怎麼能震懾地住作亂的魑魅魍魎?她是美麗的女神,也是強大的。”
很好,氣勢一下子就回來了。
鈴蘭放下心來,抬眼看向黑袍人,說道:“那麼,五天之後這個時間,就讓我們一較高下吧。”
黑袍人沒說什麼,也沒放什麼狠話,徑自離開了。
他似乎並不擔心自己會輸。
黑袍人走後,鈴蘭才哀嚎起來。
“那現在要怎麼辦啊?我沒賺過錢啊!生活費都是哥哥打我卡上的!我要怎麼辦啊?”
鈴蘭從未覺得,事情有這麼棘手過。
雖然吉祥天母誇下海口,要給她開掛,還說她已經擁有了必勝的把握,但說了跟沒說一樣。
她雖然擁有了財神的庇護,可是這錢到底要怎麼賺出來啊。
鈴蘭恨不得以頭捶牆。
多吉看她如此苦惱,隻能乾著急。
他不會做生意賺錢,隻會打獵。
妹妹羅布呢?
她也不會,而她會做生意的丈夫現在已經基本上動不了了。
一直沉默的王永柱看她一眼,然後說:“其實,我以前做過一點小生意。”
“但賺錢談不上,隻是養家糊口。”王永柱不太確定能不能行。
鈴蘭說:“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是有一點。”
王永柱想了想,說道:“其實做生意的核心非常簡單,那就是發現需求,然後想辦法滿足需求,就有市場了。從這個角度出發,現在想要從金錢鎮賺到錢,你得想想他們最需要的是什麼,然後滿足他們的需求就可以了。”
鈴蘭腦瓜子在接受新概念和學習新知識的時候非常靈光。
經過王永柱這麼一提醒後,她略微盤了一下金錢鎮的情況,大概就想明白怎麼回事了。
金錢鎮的蟾蜍邪神已經被消滅,但居民的汙染並沒有跟著消失。
隻有等正神歸位之後,他們身上的汙染才會日漸減少,隨後逐漸恢複原來的樣子。
然而,金錢鎮居民並不知道這一點。
也就是說,現在的邪神哪怕被消滅,汙染不會增加,但也沒有跟著減少。
所以對金錢鎮居民來說,最想要、最迫切的事情,就是清除體內的汙染。
恰巧,鈴蘭身上又帶著一壺可以清除汙染的鬯酒。
雖然不足以清楚居民身上所有的汙染,但隻需要讓她能在這五天的筆試內獲得勝利,就足夠了。
這難道就是吉祥天母說的,她已經掌握了必勝的籌碼?
鈴蘭想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又開心起來。
她說道:“我已經知道怎麼辦了。”
見她明白過來,王永柱也就不多說了。
接下去,他們需要製作出一些可以清除汙染的“藥劑”,然後售賣出去。
知道了鈴蘭的需求之後,羅布主動道:“阿爸給我的鬯酒很久以前就喝完了。我用水兌壺裡剩下的鬯酒,每天給家人喝下一點,吊著命,不會變成金人。”
這倒非常簡單了。
隻需要放在水裡攪開就行。
羅布和多吉把家裡水缸還剩下的水都搬出來。
羅布說:“家裡還剩下兩缸水,先將就著用吧。”
鈴蘭其實很舍不得現在就把鬯酒用出去,但沒辦法,話已經說出去了。
她輕歎一口氣,隨後分彆往兩缸水裡,倒入了一些鬯酒。
不多,也就一點,沾個味就行。
後麵還有四天要撐過去呢,不能一下子全部用完。
讓羅布喝了一口之後,羅布身上金色的皮膚稍稍消退了一些,雖然隻是一點點,卻也是看得見的效果。
羅布開心得捂著臉,感受到皮膚變得沒有冰冷梆硬,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街坊鄰居們一定會來買的!”羅布說,“我能不能給我的家人喝一些?”
“可以,不過要花錢來買。”不是鈴蘭小氣,而是不想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
羅布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她猶豫了一會兒,小聲說道:“那你能不能少收我點錢?我家在這裡吃喝都要欠黃老爺錢,家裡已經窮得不行,沒多少錢了。”
鈴蘭沒想過這個問題,她愣了一下,忽然不知道怎麼辦。
倒不是說,不想給羅布這個方便,而是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金錢鎮的錢,都被黃老爺暗中克扣走了,居民都成窮鬼了,那麼,他們還有多少錢可以消費?
換句話說,她要怎麼財源廣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