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隻是得擾了婆母的清修了。”
“老奴這就派人,趕著車去天台山國清寺,接上老夫人直奔王家。算算時日,快的話,估計五六天就能來回,慢的話,一旬也足夠了。到時候,唐大人估計身子也更健朗了,能給老爺當麵看診。”
趙大娘子嘴角扯出一抹笑,“希望一切如於伯所言,順順利利。”
於伯正要轉身去安排,看著趙大娘子這一抹笑,反而心中不安,折返回來說道,“大娘子,今日在唐家,可是有彆的事情發生?還是有關老爺的病情,唐大人有彆的囑咐?”
趙大娘子笑道,“倒是也沒有彆的事,隻是這藥引子......可能是唐大人多慮了,婆子自己就是王家出來的姑娘,有什麼要不到的。”
聽趙大娘子這樣說,於伯多了個心眼,“唐大人可說了這藥引子具體是什麼?如此珍貴嗎?”
“唐大人沒說名字,隻說這東西是王家百年流傳下來的。和家主一說,他就明白了。”
“百年流傳?”於伯心裡打起了鼓,若隻是一般珍貴的東西,王老夫人回娘家,即便是撒潑打滾,怕是也能要到。他剛剛沒多問,就是料定老夫人有這個本事。可若是百年流傳的東西,那就不一定了。王老夫人畢竟隻是旁係的庶女,還是從小養在外麵的,在王家,這樣的女子祖祖輩輩下來多如牛毛,家主怕是不會把如此珍貴的東西交出來。
見魚兒已經上了鉤,趙大娘子按照唐家母女給她出的主意,“於伯可曾聽說過韓閣老韓文遠?”
“您是說太常寺卿韓文遠大人?自是聽說過的,而且好像他的嫡孫近兩日就在杭州。我之前聽老爺說起過,韓閣老的孫子這趟是來香積寺為祖母祈福的。”
“我今日去唐府,唐夫人和我說,韓閣老和唐大人有舊,明日韓閣老的孫子要上門來探望唐大人。若是回頭人家不著急回家的話,說不定唐大人能幫著說服,讓韓閣老的嫡孫陪著婆母一塊兒走一趟琅琊王家。不過我後來想想,這樣其實不妥。一來王家本就是婆母的娘家,哪有自家姑娘說了不給,還得要外人幫腔的道理。更何況,婆母雖是長輩,但若是韓守康大人陪同,便是一人一輛馬車,孤男寡女,也怕給人說閒話。”
“不不不,唐夫人這個提議極好,”於伯喜得在屋子裡原地繞圈走。“韓閣老在朝中素有賢名,琅琊王家無論如何都得考慮韓家的麵子。”他望了一眼趙大娘子,換了個好聽的說法,“王家自是老夫人的娘家,但是此事關係到老爺的康健,多一個人說服,總是多一份保障。”
“至於大娘子另一層顧慮,這倒也是。韓家公子為咱們家奔走,總是要考慮到人家的名聲才是。這樣,老奴跟著一塊兒去,一路上老奴伺候著,和韓家公子一個馬車,這就沒人能說什麼了。”
於伯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匆忙行了個禮,“大娘子,那老奴這就告退了,我這就吩咐門上的套車,然後收拾東西。您這邊勞煩給唐家回個信。咱們等韓公子有空,就即刻出發。”
“於伯,”看於伯要往外走了,趙大娘子忙喊住他,“唐家幫了咱們這麼大一個忙,又是送藥又是幫忙托人,咱們隻給人回個信嗎?”
於伯看著趙大娘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大娘子,老奴以為您已經給唐家備了回禮呢。”
趙大娘子真的是被氣笑了,在這種緊急時刻,於伯這腦子,倒還真是算得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