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吩咐柳四套車,去傅府,想看看最後那片是不是也差不多了。
到了芸娘院子裡,正巧,傅望意和司琴也在。
說起來,傅望意這兩日可是沒過好。自打她意識到自己可能被人當了槍使以後,派人仔仔細細查了司琴小娘的一些行事,越查越害怕。事情不是偏離她的預想一點點,而是在整個事件裡,自己,不過是彆人手裡的一枚棋子。
身邊的婆子反複勸她,若有誤會要儘早解開,她也聽進去了。所以趁著今天阿弟休沐,她就帶上郎婿一起上門了。
吃過了午飯,男人們在外頭說事,女眷們在花廳裡落座。傅望意是個爽快人,既然決定要解開誤會,那不管話頭多難開都開了。
“弟妹,我今日上門,是特意來和你道歉的。”
傅望意喉嚨裡卡著難受,長這麼大,這樣道歉還是第一次。“我,我原覺得,你是書香門第出來的,而我和我阿弟父母都不在了,怕他婚後被後宅管束受委。也是因為我自己心胸狹窄,”她自嘲地笑了笑,“我自小心高氣傲,閨閣的圈子裡什麼都要拔尖,偏偏父母給我找了個商戶人家,心裡一直不平,見了你以後,這股子不平更甚了,所以做事也愈發沒有章法。”
身邊的婆子見她這樣,到底還是不忍,上前來想要替她把後麵的話說下去。可傅望意抬手拒絕了,自己造的孽,就得自己受著。
“我送了司琴過來,原本是沒安好心,想著給你添點堵,可也僅此而已,絕沒有真的要加害你的心。今日大家都在,正好三對六麵,把事情說清楚。”
其實早些日子,芸娘自己也在查這事兒。司琴院子裡換了一批下人,原先的那一波她都安排人仔細詢問了。但有些事情,下人們隻知道是主子的意思,至於這主子是誰,卻是說不清楚。今日大姑姐自己願意把事情當麵對質清楚,倒是正好省了再調查的力氣。
花廳裡,司琴在下手邊坐著,前麵看著傅望意道歉,她已經感覺不好,有些坐不住了,後麵說到大家要三對六麵說清楚,更是急得不得了。於是,沒等傅望意開口,她便跳了出來。
“大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之前,你們姑嫂有嫌隙,你就把我像個物件一樣塞進這深宅大院裡。如今你們姑嫂想要和好了,和著都是我的不是了?”
沒等傅望意開口,司琴繼續說,“大姐姐也彆說什麼你隻是把我送來,後麵的事情都不乾你的事這樣的話,不然,我一個妾室,無依無靠的,可是真的沒有活路了。之前你大張旗鼓的給我送東西,整個院子的下人們都看著呢,這不就是活生生打大娘子臉麵麼。你明裡暗裡挑唆我和大娘子爭寵,這也是事實吧。大姐姐你可千萬不能不認啊。”
“我...”傅望意被噎了一下,沒法反駁。的確,這都是她乾過的糊塗事。她懊惱地拿起茶盞,灌下一大口。
“司琴小娘說的是,我們姑娘的確之前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可的確也僅限於此。後麵,您收買問診大夫,私換產婆的事,可都是您自己做下的吧。”傅望意身邊的婆子眼瞅著自家姑娘要被潑臟水了,趕忙站了出來。
那司琴一聽,立刻淚眼婆娑起來,“我就知道,你們轉過頭又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隻有我,被你們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