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瑤從腰上接下荷包,邊從裡麵掏銀子邊笑著說,“辛苦小哥幫我多送壺酒水來,”正說著,一時手沒拿穩,一小靛銀子從手上滾了下去。
“哎呀,實在是對不住,”夕瑤搶在小廝之前彎下腰撿銀子,然後很快地,從下往上掃視這個木質推車,乘機把一個香囊放在推車最下麵一層。
歌舞很快開始了,舞娘身姿優美,加上旁邊歌姬婉轉的歌喉以及絲竹隊伍的伴奏,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戲台上。謝雲初壓低了聲音問,“你怎麼知道人是在這層出事的?”
“我不知道啊,但是從剛剛上樓的架勢看,顯然這裡最不容易進來。既然來都來了,自然先從這層開始看看咯。另外,剛剛我看見,推車第二層的背麵,似乎有血跡,但是太倉促,看得不真切,不能肯定。”
一個多時辰過去,今夜的大部分節目都結束了,戲台上隻留下了樂隊還在奏折輕柔的曲子,剩下的,就是不適合在四樓半敞開式包間發生的節目了。
夕瑤二人走得最晚,裝作在找東西的樣子。等彆的包間客人走完了,溜進去一間一間仔細快速檢查。終於在最後一間,發現了一絲端倪。
前麵八間房陳設的新舊都差不多,唯獨這件房裡,牆上的字畫和擺件都是簇新的。
“兩位客人,歌舞表演結束了,還請您移步樓下包房休息哦。咦,您不是東邊一號房的客人麼,怎麼在這裡?”
“小哥,你來得正好,我是在找你呢。剛剛彆的客人下樓,一時之間亂糟糟的,我就沒看到你。我想問問,你可有看到一個淺灰色雲紋的香囊?大約半個手掌大小....”
順利從小廝手裡拿回香囊,兩人走出了倚香樓。
回程路上,夕瑤忍不住說出心裡的疑惑,“我還是沒想明白,按照我家老何頭的說法,船家是個很節儉的人,要攢著錢給自己的心上人贖身。如此這般,為何會去落座就要20兩銀子的地方呢?要給花娘贖身,不是應該去老鴇屋子裡或者賬房之類的地方麼?”
“確實挺奇怪的。不過我們現在也不能確認那個包間是不是案發現場。明日白天,讓韓守康帶人再去搜一搜吧。整個畫舫,加上柴房,都檢查一下。”
看著夕瑤躍躍欲試的眼神,“你想去?老鴇今晚見過我倆。”
眼裡的光瞬間暗了下來。謝雲初有些不忍,“這樣吧,明天我讓他們給你送些易容用的東西,然後教你一下如何使用。回頭你就打扮成衙役,跟著去吧。”
而同一天夜裡,傅府就沒這麼和諧了。
傅望意白天聽聞小娘院子裡的管事出了紕漏,還驚動了官府,當夜就殺了上門。
此刻,她高坐在霞月閣的廳堂上,打發走了下人們,隻留下司琴和身邊的婆子。
“司琴,我素來覺得你是個有分寸的,之前把你改了良籍送來鎮江,也不過是想要讓我兄弟的日子多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