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院的郝管事聞聲趕來,看到此情景,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小姐,大小姐,這是怎麼了?”一邊急急打發人去報了夫人,一邊急著派人去找大夫。這頭遣了圍著的小廝們去滅火,同時從內院叫來幾個婆子女使,先把大小姐送回自己的院子去。
唐夕瑤的母親唐白氏,今年40出頭,是個非常溫婉的婦人。因從小和唐老爺青梅竹馬長大,夫妻倆感情特彆好。早年間唐夫人生夕瑤的時候傷了身子,不能再生育。自那以後她一直想張羅著給夫君納個妾。無奈唐老爺重情義,不想多一個人插在他們夫妻之前,更覺得兒女是前世的緣分,不願強求,所以這些年,一直是守著妻女過日子。雖說無子有點遺憾,但是能夠一生一世一雙人,卻也是上京多少女眷夢寐以求的。
自打到了京城,天氣乾燥,加上本身身子骨弱,還得在撐起精神和各個府邸的女眷打好交道,後麵又出了女兒和離的事情。唐夫人的咳疾不僅沒好反而加重了不少,幾年下來,已然傷了肺。今年入冬以後,這咳疾就更嚴重了,有時咳得整晚都睡不好。縱使唐老爺一身醫術,也沒法根治,隻能徐徐調養著。後來把家事也一並交給女兒打理,以免累著。但即便如此,今年入了冬,唐夫人還是明顯消瘦了。
許是性格使然,母女倆都不喜歡過於富貴的打扮。即便是過節,唐夫人穿戴也很清秀。一件家常的煙灰色折枝綠萼梅花對襟褙子,隻在袖口鑲著細細一圈白色茸毛皮邊。頭上也是大方的圓髻,綰了支斜如意紋的深色蜜蠟簪子。隻腕子各一對溫潤雅致的羊脂白玉絞絲套鐲能夠看出大家夫人的不俗身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手腕過於纖細,手指上骨節顯得根根分明了起來。
已經近晌午了,知道女兒正在替丈夫整理書房,唐夫人帶著女使擺碗筷,正準備打發人去叫夕瑤母女吃飯。
這時,管事的卞媽媽跌跌撞撞跑進來,“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大娘子和小娘子出事兒了。”
唐夫人一驚,平日裡不離手的一百零八顆多寶手釧被失手拉斷,七七八八的珠子掉的桌上地上都是。
顧不得手釧,唐夫人急急抓著卞媽媽的手問:“夕瑤怎麼了?唐棠怎麼了?你快給我說清楚啊!“
“書房,書房著了火,大小姐頭上受了傷,暈過去了。”
“什麼?阿瑤傷得重嗎?好端端的怎麼會著火呢?”
這消息宛如晴天霹靂,唐夫人一時腳軟,差點站不住。旁邊的女使趕忙一左一右攙住她。
“唐棠呢?唐棠怎麼了?”
“小小姐,小小姐她叫梁國公府的千祥老爺搶走了…”
還沒等卞媽媽說完,唐夫人一下癱坐在地上,這下是真沒力氣了。
看到夫人這個模樣,卞媽媽也後悔自己一時嘴快。夫人素來體弱,這要是一下子沒經受住可不得了。
“夫人彆急,樊嬤嬤已經親自去追了,定是能將小娘子追回來的。”
看著這句話夫人沒啥反應,卞媽媽繼續說“那梁國公府就算是皇親國戚,也得講王法啊,等老爺回來了,定是要他們給個說法的。”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神示意著後麵的兩個女使,一起把夫人扶到邊上的美人榻上。
卞媽媽塞了一個蟹殼青色的織錦緞福字迎枕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