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再次(2 / 2)

荔枝玫瑰 兔之 7686 字 2024-05-10

她才推開門,熟悉的咖啡香順著空氣湧流擁住了她。

梁硯舟站在吧台後麵,他一手撐在大理石的瓷白流理台麵上,手袖挽起至肘關節以上。

他持著一柄磨砂黑色的手衝壺,水流緩緩在濾杯裡打圈,褐色的咖啡液“滴答”“滴答”落進濾杯裡。

漾起圈圈漣漪點點。

喻瑾走到吧台前,梁硯舟警惕掀起眼瞼,見是她,才又勾勾唇。

下頜輕抬,喻瑾上道的走到他麵前的高腳凳上坐著。

她環顧四周,高懿好像不在店裡。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喻瑾有些局促地捏了捏自己的隨身小包。

她頭一次和梁硯舟大白青天的單獨在Strive裡獨處。

一想到這樣的親密,喻瑾的臉頰漸漸有了發燙的架勢。

正在她發愣時,一杯現磨的手衝咖啡置在喻瑾手邊。

她看向梁硯舟,正打算問他,就見梁硯舟視線環顧四周,神秘地晃了晃手指。

喻瑾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她心領神會,連忙在嘴巴處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女孩的眼睛亮亮的,很清透。

隨著她的動作,梁硯舟狡猾地笑了下。

“是我乾的。”

他開門見山,坦蕩又真誠。

他們間隔不過短短幾十厘米,梁硯舟撐著臂,指尖無聲點在桌沿邊。

節拍輕點,掀動女孩心裡猝然而起的風浪。

隻要稍一往前,喻瑾便能碰上他勻亭的小臂。

一時間,喻瑾的心速跳快極了。

她於原地踟躇,期待他的解釋,又擔心隻是自己一番自作多情。

她的糾結全然落進梁硯舟眼裡,謝翰提起過的半混話,此刻不合時宜地漂浮在梁硯舟腦海中央。

“喻瑾。”

他的聲音與平日的隨性不複相同,質感十足的聲線裹挾顆粒磨砂的娑摩感,落在耳裡,喻瑾不由得挺直了些背。

兩隻手在桌下絞纏在一處,她麵上不顯,心裡卻像揣了隻調皮搗蛋的兔子一樣,動若擂鼓。

“你……”

話音才起,掛在店門口的風鈴娃娃叮鈴鈴響起來。

高懿背抵著門,手上拎著大包小包的外賣,見兩人都在,笑道:“哎?都來啦?快來吃東西。”

喻瑾壓根沒想到高懿會這時回來,眼眸裡的驚慌失措一時袒露無遺。

她慌亂著轉過眼去,耳廓卻不由自主紅了半邊。

她不打耳洞,耳垂小巧,紅潤的色澤仿若精美的鴿血紅。

梁硯舟抬起手虛虛遮在唇邊,不自然地偏過頭,突的咳嗽了聲。

心底像是插進一根狗尾巴草,被莫名勾得癢。

因為這點小插曲,梁硯舟的後半句話始終沒有機會再問出口,喻瑾也不好得再問。

天色將黑,梁硯舟接了個電話後就匆匆離開了Strive。

喻瑾換好衣服,正準備出去時,高懿突然“咚咚咚”敲起休息間的門。

她打開門,高懿站在門口,表情是從未見過的嚴肅。

喻瑾從沒見過他這樣的神情,連忙問道:“高懿哥,怎麼了?”

高懿低頭看了眼她的手指。

女孩的手指似是水蔥,指節纖細均勻,光潤又白淨。

似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他眼神空洞,神色懨懨的:“喻瑾,你會彈鋼琴嗎?”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樂手生病請假的先例,但是樂手在Strive臨營業前十分鐘才打電話來告訴高懿他今天要遲到半小時。

打了高懿一個措手不及。

好巧不巧,今晚上是早就預熱過的鋼琴演奏專場。

時值周末,現在店裡已然是座無虛席。

現在放了顧客們的鴿子,無異於是在砸Strive自己的招牌。

高懿實在急得不行,這才一個一個的問他們會不會彈鋼琴。

問了一圈下來,高懿心如死灰。

他不抱任何希望地看著喻瑾,誰曾想女孩愣了下,隨即鄭重點了下頭。

她糾結了個適中的措辭,謹慎道:“會一點。”

喻瑾這話不假。

小時候黃雪慧逼她學的東西很多,美其名曰情操修養。從小學入校第一天開始,直到高三畢業,喻瑾甚至數不清自己究竟上過多少培訓輔導班。

就好像要在大海中數清有多少滴水一樣,純屬天方夜譚。

獨獨鋼琴是她自己背著黃雪慧悄悄學的。

她隻學會了一首曲子。

-

Strive裡很快坐滿了人。

喻瑾手指輕撫過琴麵,琴聲響起,黑白的雀躍在玉白的指尖跳動,她鄭重又珍視的落下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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