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暖洋洋的,曬得溫言希很舒服,她閉上眼睛美美享受日光浴。
站在二樓書房落地窗前的逄賀川一低頭就能看到那個坐樓下花園搖椅上懶洋洋曬太陽的偷懶小呆鵝。
這一眼,逄賀川眼裡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柔情,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短短一年,宋和盛已經兩鬢花白。
宋和盛不知道逄賀川在看什麼,但他知道此刻逄賀川人站在他麵前,心不在。宋和盛敲了敲書桌提醒逄賀川回神:“現在你高興了?”
逄賀川麵對宋和盛坐下,一臉的雲淡風輕:“叔,你說什麼,我沒聽懂,不如說直白點。”
“世為前腳說要和言希結婚,你後腳就把人搶了,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逄賀川跟溫言希在巴黎辦的婚禮,婚禮當天,逄賀川沒邀請宋家的任何一個人,包括他宋和盛。
宋和盛明白這都是因為逄賀川恨他,隻不過他沒想到的逄賀川恨他恨到了這個地步,結婚這麼大的事,逄賀川連一聲知會都沒有。
要不是宋世為告訴宋和盛,逄賀川跟溫言希在法國結婚,他真就連一點關於逄賀川的消息都打聽不到。
“叔,我怎麼不知道我打的什麼主意?”逄賀川笑,“你說說我打的什麼主意。”
“怎麼說你也是世為的長輩,你怎麼能和他爭?怎麼能搶他想娶的人?”
逄賀川挑眉,皮笑肉不笑,眼角眉梢都染上幾分邪氣:“憑什麼不能?”
且不論宋世為想娶溫言希的動機不純,就算宋世為是真想娶溫言希,就算溫言希真喜歡宋世為,真想和宋世為結婚。
他搶就搶了。
他不後悔。
他逄賀川看上的人,無論如何都隻能是他的人。
說著說著,宋和盛有些激動起來:“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頭人都在看我們家笑話?”
逄賀川不屑輕哼:“叔,你還怕人笑呢?要笑話,二十幾年前,宋家早都被人笑過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理虧的宋和盛支支吾吾好半晌,愣是一句教訓逄賀川的話說不出口,“好好好,退一萬步說,言希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麼能強迫她嫁給你?”
逄賀川給宋世為設了局,讓宋世為的公司身陷抄襲風波,不得不賠付巨額抄襲費,也連累他宋和盛官司纏身。
逄賀川這麼逼溫言希就罷了,宋傳名也拿小言希奶奶說事,步步緊逼溫言希。
兩方夾擊下,溫言希妥協了,答應嫁給逄賀川。
這些事宋和盛都是後來他們結婚之後才知道的,一方麵是宋傳名有意瞞著他,另一方麵也是他手頭瑣事纏身,忽略了溫言希。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一步,宋和盛真是沒臉麵對溫言希,更沒臉告訴溫言希其實很早很早以前言希奶奶在療養院的費用就不歸他管了。
這麼多年,小言希奶奶在療養院的一切花銷全是逄賀川在負擔。
現在回頭想想,宋和盛才驚覺原來逄賀川怕是早在溫言希剛成年那會兒就已經把人惦記上了。
逄賀川臉上掛著明晃晃的嘲諷:“強迫?搶人?”
逄賀川輕歎,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叔,你給我安的罪名不少啊。”
宋和盛厲聲嗬斥:“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言希十八歲那年起,你主動提出照顧言希奶奶,是不是從那時候起你就惦記上那孩子了?”
逄賀川嘴角掛著明晃晃的嘲笑:“叔,事到如今還說這些有什麼意思?”
宋和盛氣得手抖:“畜生。”
逄賀川一早猜到這次來宋家,注定不太平,他笑笑:“叔,我這不都是跟你學的?”
“你……”
逄賀川起身,雙手抄在兜裡,輕蔑撇宋和盛一眼:“還有,我提醒叔一句,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太可笑了。”
逄賀川好心提醒,他笑著說:“下次彆說了。”
宋家哪一個人有資格跟他說這種話。
“我現在這樣不都是叔一手造成的?”
宋和盛怒目瞪他。
氣氛陡然緊張起來。
逄賀川不以為意,他聳聳肩,漫不經心轉身:“走了。”
穿著羽絨服在樓下曬太陽的溫言希曬到快睡著。
正當溫言希昏昏欲睡,頭頂有聲音落下。
“溫言希,嫁給自己小叔叔,你過的還挺愜意?”
溫言希抬頭,宋世為眼神複雜地看著她,似是瞧不上,又好像有點生氣。
宋世為繼續陰陽怪氣她:“闊太太的日子過得很舒服,是吧?可你的羞恥心呢,到哪兒去了?和自己小叔叔結婚,每天和他睡一張床,你都不覺得惡心?”
“宋世為。”
以前溫言希寄人籬下,所以對宋世為她一忍再忍,她從來不覺得委屈,也不會抱怨什麼,因為她始終覺得那都是寄人籬下的她應該做的。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