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又有人過來敬溫言希,逄賀川一個也沒攔。
逄賀川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唱這出是給他那個小侄女出氣,董方也是徹底得罪他了。
逄賀川一出現,溫言希立刻從透明路人搖身一變成了香餑餑,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過來給溫言希敬酒。
溫言希杯子裡的果汁就沒空過。
這讓溫言希很不自在,也很不習慣。
她什麼時候享受過這種“眾星捧月”的待遇,往年宋家宴會,她除了當個安靜的背景板,沒有第二種功能。
今天這一出,屬實超出她想象,讓她無所適從。
該敬溫言希一杯的,不該敬的都輪番過了一遍,喝的差不多,逄賀川慢慢悠悠搖晃手裡的高腳杯,醇厚的葡萄香漫開,杯口微傾,側向逄賀川鼻尖,酒香濃鬱,讓人有些昏沉沉,他漫不經心開口:“酒挺香。”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某種序章似的預告。
到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沒猜到逄賀川葫蘆裡打算麥什麼藥,隻以為他純純誇酒好。
誰能料到平平靜靜,似是隨口一誇的一句話,後麵還能跟著那麼瘋的急轉彎。
“嬸兒,咱們家就這些親戚朋友?怎麼瞧著人不齊?”
汪嘉柔沒想太多,更猜不到逄賀川悄摸憋著壞,她以為逄賀川單純是隨口一提,於是說:“能來的都來了。”
逄賀川笑笑,笑不達心:“我看來敬酒的人好像少一個,你說呢,嬸兒?”
汪嘉柔遲一步反應過來逄賀川什麼意思。
董方為難溫言希那事沒翻篇,聽逄賀川這意思他是要給溫言希出頭,要董方低頭。
汪嘉柔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兒來的人都是看在她和宋和盛麵子才過來的,否則誰閒的沒事乾給溫言希一個不重要的小丫頭過什麼十六歲生日。
人沒那麼多閒工夫。
汪嘉柔不想惹事,所以選擇打馬虎眼:“沒有的事,剛才人來的時候阿賀你沒注意而已。”
逄賀川輕笑,眼底眉梢半分笑意沒有,單純是扯了扯嘴皮,乾巴巴的一個笑:“我記錯了?”
不是簡單的問句,而是詰問。
逄賀川明明白白是在質問王嘉柔糊弄他。
氣氛驟然跌入冰點。
逄賀川挑眉玩味似的搖晃紅酒杯,眸中笑意森然,他點明用意:“董先生,你好像還沒跟我小侄女喝一杯吧?”
剛才逄賀川那麼問汪嘉柔,董方已經感到不妙,此刻逄賀川直接點名,董方慌的後背一涼。
無數道視線齊刷刷看過來。
董方不想得罪逄賀川,逄賀川手裡有塊肥肉,而他的公司正好需要這塊肥肉填飽肚子。
董方是個能屈能伸的性子,他笑著舉杯過來:“來,言希,叔叔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樂。”
溫言希反應一秒,剛要起身回敬董方又被逄賀川按住,連帶著她的果汁杯也被逄賀川扣住。
逄賀川悠悠開嗓:“董先生酒杯都空了,怎麼喝?欺負我小侄女老實好說話?”
發難開始。
董方暗暗捏了把冷汗,他酒杯分明是滿的。
雖然此刻他還不清楚逄賀川要對他做什麼,但從目前的情勢來看,無論逄賀川要對他做什麼,都不好對付。
逄賀川稍停頓:“阿成。”
阿成不知